「為你死,我是願意的。」謝應祁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會感激,我本來就是要受些傷的,這樣才更徹底地拉齊府下水,誰要你多管閒事!」
長公主將人背起來朝前走去,路過齊二身旁時,一腳狠狠踩在他左肩傷口上。
語氣如同修羅索命,「你最好祈禱謝應祁平安無事,不然我定要取你性命!」
齊二嘩地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蜷縮如熟蝦,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但抖得厲害。
長公主無暇顧及其他,自然也就沒瞧見,齊二的腹部沒進了幾寸刀尖。
「阿昭。」謝應祁的聲音低如夢囈,「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以後是不是就會像念著裴度一樣。」
謝應祁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還是堅持著道:「念著我了?」
「謝應祁!」長公主鼻頭一酸,發狠道:「你這郎君,卑鄙下流又厚顏無恥,我最不喜歡!更不會念著!」
「這樣啊。」謝應祁臉向長公主頸窩埋得更深,「也很好。」
「好什麼好!」長公主的聲音陡然增大,「你得好好活著,日日在我眼前礙我的眼,讓我眼前心裡都只你一個,也只念你一個。」
卻聽不見謝應祁應她了。
「謝應祁!謝君壽!」長公主的話音里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她側頭貼了貼謝應祁的臉頰,「你醒醒!你再堅持堅持,你再堅持堅持我便給你一個求娶尚主的機會。」
長公主決然道:「只要你堅持到去我阿兄跟前提親,謝應祁你聽見沒有!」
第39章 繾綣情我早該認出你來的,謝應祁。……
鹿鳴坊,燈火通明。
長公主冷麵煞神一樣,帶著半身血杵在自己床頭。
太醫署里的太醫,被長公主的玉牌請來了大半。
六個太醫聚在床前,頂著長公主毫無溫度的視線研究拔楚王背上這支箭。
「需要本宮動手嗎?諸位太醫已經端詳許久了。」
背部中箭又不是胸口,拔了又不會死人,但這傷口再放任下去,只怕是要血盡而亡。
陰曹地府的修羅開口了,為首的鄒醫官打了個哆嗦,「殿下,楚王這一箭扎得深貼近心肺,貿然拔箭,只怕不妥。」
日常為陛下請脈調養的醫官,見這樣場面的時候著實不多,尤其,長公主站在一旁,死氣沉沉地,仿佛隨時都要殺個人來給楚王續命似的。
長公主的目光都沒從謝應祁的傷處移開過,胸口劇烈起伏,沉重的呼吸聲幾乎要把太醫們緊繃的神經敲碎。
這煞神又開口了,語氣里充斥著威脅和凌厲,「那便趕快商量出個穩妥的辦法來。」
眾人絲毫不懷疑,她未盡的下半句是,想不出來便去死一死吧。
「來了來了。」泗雲扯著個背著藥箱的娘子急匆匆進來,「漂亮娘子是大夫。」
那娘子越過一眾人,率先看了楚王的傷,而後擱下自己的藥箱,揭開蓋子在裡頭挑挑揀揀,平靜道:「無關人員請出去,娘子留下。」
她抬頭看了一眼長公主。
長公主與她對視片刻,揮退了一眾太醫,太醫如蒙大赦,魚貫而出。
「我需要娘子助我將他摁住,他怕疼。」女大夫拿出拔箭要用的細弦,棉布與止血藥。
長公主聞言,又看了她一眼,隨即按照她的指示將謝應祁按住。
荊釵布裙的女大夫比太醫署的醫官倒還沉穩上許多。
弓弦纏住被截斷的短箭矢,乾脆利落地將箭矢扯了出來,隨即熟練地止血上藥。
昏迷中的謝應祁吃不住疼,一口咬在長公主腕上。
女大夫吃了一驚,怕長公主甩開牽扯到楚王傷口,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
卻發現她連眉頭都未皺一下,任由楚王咬著,半點要甩開的意思都沒有。
女大夫垂下眼,接著包紮。
長公主另一隻手按在謝應祁臉上,雖面無表情,聲音卻柔和許多,「謝應祁,你撐下去,我說過的話都算數。」
「娘子,他曾在同樣的位置受過差不多的傷,會有大礙嗎?」
東南駐軍的疤臉軍師,替西北的斥候馮昭,擋過一箭。
謝應祁鬆了口,蹙著眉蹭長公主的掌心,也不知是醒了還是沒醒。
「你知道謝郎君的舊傷?」女大夫打好了結,簡單收拾了殘局,目光落在謝應祁臉上,又飛速移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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