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若是執意要一條性命,哀家願意賠。」這便是沒談攏的意思了。
中書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給太后磕了個頭,「太后,萬望您以國事為重。」
中書令磕完頭便走了,這也是寸步不讓的意思。
陛下自內堂走出來,親自奉上安神茶,只喚了一聲阿娘,旁的一句也沒說。
太后接過茶盞,審視自己的長子,「你不會也是這般想的吧,用你親妹妹的性命換你江山穩固?」
雖然陛下也不意外太后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但她真的這麼說的時候,也還是會心口發苦。
陛下嘴角墜下去,眼中似有濃墨翻滾,他輕聲問道:「母后,阿音曾進宮與您深談過,您可還記得她與您說過什麼嗎?」
太后聞言思索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阿音說,太后陷入沉思,腦中突然響起了阿音的聲音,「往後,不論是是誰來,同您說過什麼,事關誰,都請您,以陛下為先,與陛下一心。」
太后面上浮現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時間沒撐住,倒在胡床上,她緊緊盯著陛下的臉,喃喃道:「難道從那時起,她就已經預見到會有今日了?」
太后的思緒發散起來,越想越大膽,驚道:「所以阿音真的故意當街殺了齊康?」
陛下長眉挑起,心裡平衡了。
太后只是,平等地不相信每一個人,不單單是懷疑他。
不過太后也不是懷疑所有人,陛下也坐下,反問:「您為什麼不懷疑,是齊家捨出了一個廢物,勢要獻祭長公主來要挾主君呢?」
太后下意識想反駁,卻怎麼都說不出口,阿音從前都說要她與陛下一心,她沒做到,還懷疑起了阿音,若是再反駁,那不就既有違同阿音的承諾又傷衡兒的心。
太后心裡也委屈,自衡兒登基之後,他做過的事樁樁件件都似在明說,他與阿音已經離心。
但現在觀衡兒言行,仿佛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現在齊康是真的死了,矛頭又直指阿音,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沒有人會信。」
除非是齊府自己站出來翻供,她這幾日連下詔令要兄長入宮就是為了這事,也還是談崩了。
誰還能來救救她的女兒呢。
陛下滿身戾氣,板著臉站起身來同太后行禮,「便是齊家死絕了,也與阿音無關,兒子此刻在這裡,只是想同您說一句,兒子女兒與母家的平衡,您維持不下去了,慕家與齊家,您只能選一頭了。」
太后那一句齊康究竟是怎麼死的,到底還是沒機會問出口,只能無力地瞧著陛下的背影遠去。
「真的不是您殺的吧。」二郎一身夜行衣,天剛擦黑,便迫不及待地越過重重守備攀過坊牆,扒在迴廊柱上,極其嚴肅地發問。
長公主探窗出來,一記手刀劈在二郎面門,沒好氣道:「我是射日神弓投胎嗎?那麼沉的陌刀,我隨意擲出去便扎他要害上了?再者。他當時是清醒的,能躲。」
二郎笑開,從迴廊柱下跳出來,「我就知道您手下有準頭,您這一手武藝可是我阿兄親自調教的,連我都沒有的好福分呢,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砍他兩刀,他就死了。」
「那你去同京兆尹和滿朝文武說,長公主手底下有準頭,那齊二肯定是自己找死,替我澄清一番。」
長公主也從窗戶里翻出來,與二郎同坐廊下,極有閒心地同他胡說。
「啊?」二郎翻食盒的動作都遲緩了,「您
沒後手?我可不信。」
二郎翻出一盤乳酥擱在他與殿下中間,從他入公主府開始,他就沒見他家殿下吃過虧,何種境地她都能化險為夷,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中書令今日進宮了,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個多時辰就出來了,旁人,沒有異動。」今天的確過於平靜了,二郎也有些納悶,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換做是他,肯定要乘勝追擊,再搞出一件大事,徹底將長公主踩下去,讓她翻不了身。
但齊家,太平靜了,平靜到好像是真的只求這一個公道似的。
「想到異常了?」長公主察覺到謝應祁的視線,順手將窗子關死,不叫他再瞎看。
「若此時,數罪並發,那便會讓一些人察覺,這就是針對我的陰謀,可如果只咬齊康這一件事,那就是齊家大義,只求一個公道。」
也算在變相坐視長公主殺人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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