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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把她藥成個傻子。

要是她沒有順著他期望的那樣中招呢?那他還能給她一手刀妄圖劈暈她嗎?

「你知道?」謝應祁僵住,全身血液都如同凝固了一樣,手腳瞬間冰涼起來。

他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我會煮的東西都是我自己吃過千百次的,什麼味道我還能嘗不出來?還有那香囊,從來只放一種香,氣味不對也只消一嗅。」

說他心大,他能下三重保險,若說他心思縝密,可又實在破綻百出。

長公主嘆口氣,心道謝應祁這處處試探的性子也不能說與自己毫無干係,她重新背對謝應祁,促膝長談一樣,言辭溫和,「你非善類我又不是今日才知,但你嘴上說著毫無保留,卻還是怕我看見你的真面目,謝應祁,你莫不是還以為自己能戴得住那層溫柔的假皮吧。」

除卻那張臉,他哪裡有地方能稱作溫柔。

「我是與獠牙軍師共過事的,你年歲輕時尚不能以德報怨,如今手握重兵反倒修成神佛慈悲性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長公主披衣起身,卻沒從屏風後頭走出來,在離謝應祁三步之遙處站定,靜默片刻後,又嘆了口氣,語氣疲累,像是心力交瘁,「我累了,你——」

謝應祁再難按捺,推開屏風大步邁到長公主面前,墨眸之中情慾翻滾,在長公主回視的那一刻,捏著長公主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含混不清的呢喃淹沒在唇齒間。

謝應祁扣著慕鳳昭的後腦,舌尖一點點試探她的防守,撬開她的牙關,索取占據掠奪,同時也給予,極盡勾引之能事,拉著她與自己共沉淪。

在長公主昏頭轉向的時候,狠狠咬了下她的唇瓣,血腥氣蔓延開的時候,謝應祁又溫柔下來,仔仔細細地將血跡舔舐乾淨。

二人戀戀不捨地分開時,謝應祁的唇上沾著一絲血跡,眸子亮得嚇人,像個勾魂攝魄的男妖精。

只是唇瓣分開,謝應祁將長公主圈在自己懷裡,聲音黏糊起來,「阿昭,你不要累,別不要我。」

還順手扯了她搭在屏風上的巾帕給她擦頭髮。

長公主唇上火辣辣地疼,也不想說話。

這該不會也是話本子上學來的手段吧。

可恨她還顧及著這人背上的傷不敢妄動,並且……方才也的確是被他蠱惑了,有些沉溺。

謝應祁給長公主擦頭髮也時時注意她的神色,生怕她有丁點兒抗拒。

長公主抬眸,板著臉道:「謝應祁,我嘴疼。」

幽怨一眼也被謝應祁看出無限情意來,瞬間有些心猿意馬,連擦頭髮的動作都遲緩了。

他喉結滾動了一輪,艱難應道:「怪我。」

長公主頂著陛下要抄家的威脅多休養了四日,在又一個大朝日這天,終於推開了公主府的門。

與金光甲冑的戴將軍正好對上。

「勞煩戴將軍,本宮要趕著大朝,入宮面聖。」長公主行軍禮,戴將軍回禮,目光觸及長公主腰間佩刀,似有動容。

戴將軍的目光又移到長公主臉上,戚將軍的親傳弟子,不會是品行低劣,當街殺人的悖逆狂人。

想來長公主這幾日在府中也並不好過,唇上起了好大一片燎泡,都結痂了。

戴將軍語氣都放軟了,「公主稍候,等末將尋一輛馬車來。」長公主府的車架皆有徽記太過招搖,若坐了,只怕根本走不到宮城。

大朝日百官朝會,齊康的事只怕是不能再拖了,她不能讓陛下在百官面前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她。

所以她要上朝去,青紅皂白擺的分明,讓百官分說。

長公主踏入大殿的時候,沸如湯鍋的大殿都靜了一瞬,百官默契地讓出一條路來讓長公主順順噹噹地走到最前頭,陛下眼前。

等她站定,百官重新沸騰,御史舉著芴板便要參她,陛下一個眼神飛給內侍官,內侍官掐著嗓子宣布上朝。

長公主銀冠束長發隨風飛舞,發尾紅珠耀目,赬紫纏枝蓮紋圓領袍,英姿勃發,蹀躞帶上一件不缺。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蹀躞帶那一把佩刀,帶刀上殿,這是第一人。

雖不是前所未有,可前頭那些能佩刀備甲的,都是軍功卓著的將軍,而她不過是個公主。

公主依制該是擢衣金冠,她一身男裝,已是違制,藐視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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