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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祁扶長公主回花廳去,盡力避開太子殿下。

「不是。」長公主反手摁住謝應祁,「我只是了解阿兄,也同樣了解皇嫂。」

阿兄決意圍獵時,她便隱隱感到不安,而她又在那時夢到了阿爺,阿爺又叫她看顧兄長。

等蒔墨帶信來時,她更覺察其中不妥。

太子的到來,坐實了她的猜測。

「皇嫂便有千般不好,慈母之心無可指摘,她不會讓珣兒涉險的。」

在皇后娘娘心中,分量最重的既不是柳家也不是陛下,而是太子。

覆巢之下無完卵,若她這裡真的會發生什麼,那皇后只會讓太子殿下離得遠遠地,卻不可能派過來。

所以出事的只會是宮內或行轅,也就是,陛下所在之處。

而她那看似昏聵的兄長,只怕是已經看透了所有,準備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所以我得去。」長公主殿下眸光一凜,西北軍中歷練出來的殺氣盡顯,這與京城中聲名狼藉的長公主大相逕庭,也與孤身往東南駐軍營中求援的小馮將軍不盡相同。

這是秉戚將軍遺命在西北磨礪開刃的寶刀,僅刀身寒光出匣,已然讓人側目。

謝應祁想重新握住她的手,卻怎麼都掙不脫她的桎梏,仿佛從前他對阿昭的種種強硬禁錮,都不過是被人有意縱容才得逞。

心頭雜念紛紛,但嘴上毫不耽擱,急切道:「那我隨你一起去。」

他心下也不安,一起去才踏實。

長公主手上用了些力道,將謝應祁摁在軟凳上,「我自己去,輕車簡從,不會打草驚蛇。」

但願一切都是她杞人憂天。

「幾時啟程?」好歹叫他送一送,暗中跟一跟。

「即刻便走,遲則生變。」若是無事,她轍返也不耽誤什麼,可若是真的有事她卻沒能及時趕到,那她會怨自己一輩子。

她阿兄的安危關係到大渝國祚,不容有失。

所以即便是虛驚一場,她也要走這一趟。

「姑母,何時用膳?我餓了。」太子殿下毫不威重地晃著胳膊尋過來,但眉目之間憂心忡忡地,這居所守備實在鬆散,他一路走過來,連個僕役都沒有,更遑論守衛了。

長公主的府邸,怎麼能不重重保護呢?

「你來得正好,你阿爺的王帳會落在何處,你可曾聽說?」

才一會兒不見,長公主已經佩好了刀,不見怒容,但無端讓人緊張,這脅迫式的命令,讓太子殿下也不禁嚴肅起來,情不自禁便端正了站姿。

「在月下河岸,阿爺的車架昨日已經到了,連同母后和一班重臣。」

昨日安頓好,今日正式行獵。

昨日?

長公主飛速問道:「那你為何說今日風塵僕僕是為了躲避陛下的車架?」

太子殿下也不由得加快了語速,答道:「今日也確有車架去,帶著阿爺車架的徽標,但那裡頭肯定不是阿爺。」

那馬車風馳電掣地,木質的軲轆都要攆出火星了,哪個不長眼地嫌命長敢這般駕車。

「昨日?!」長公主同寫謝應祁都有些失聲,甚至於失態。

太子殿下小心翼翼起來,試探著問道:「是不妥嗎?」

何止是不妥。

長公主殿下手腳發涼,「這是特意避開我了?阿兄到底想做什麼?」

謝應祁握住了長公主的手,示意她不要急。

「殿下!」霜蟬飛身進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殿下您穩住。」

在長公主殿下寒霜一樣的臉色里,霜蟬沉聲道:「陛下在行轅遇刺,傷情不甚明朗,但由皇后做主,聖駕迴鑾了?」

太子殿下腿一軟,癱坐下去。

長公主提著他的衣服,將人拎起來,將他撐住,倒不見方才的慌張失神,殺意浮起,冷聲道:「那咱們也走,回宮去。」

陛下遇刺的消息不脛而走,等長公主車架進京時,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隔著厚厚的車壁,也有隻言片語傳到車內來。長公主居上首摁著額角,閉眼不言。

太子心慌,六神無主,楚王亦在沉思,面有愁容,也並不多言。

「還是三件事。」長公主坐直,看向其餘二人,「謝君壽,你修書再將袁娘子請來旁人我不放心,也信不過。」

謝應祁點頭,「回程前,已經提前傳過一回,只叫她儘快來,還未說緣由。」

茲事體大,還是得當面細說。

長公主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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