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用力攥了一下自己的手,迫使陛下停下給她看傷的動作,與她對視。
「慕衡。」慕鳳昭嚴肅起來時,眉眼很像先帝,連名帶姓冷聲喚他的時候,更像。
阿爺在世時,阿音就喜歡學阿爺冷臉訓斥,這模樣讓他有一瞬間的恍神。
「我請的神醫馬上要來了,讓她給你請一次脈吧。」
陛下臉上的溫柔笑意裂開,他在阿音面前說什麼都有被拆穿的風險,可又不能什麼都不說,「窺探聖人脈案,這事要傳揚出去,你這長公主是不想當了?」
「太子殿下都能被貶,更何況區區長公主。」長公主走到陛下正對面,強迫他面對自己,「我若是不同意出嗣呢?你下一步棋要怎麼走?」
這個問題他可以回答,陛下揉了揉長公主的頭髮,「我會尋個由頭將你們兩個打包扔出京城去。」
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情況竟然這般糟糕。」長公主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我將彤衛留給你,你卻決意將我排除在風波之外,慕衡,你還當我是你妹妹嗎?」
長公主眼眶紅了,下一瞬便能哭出來。
而陛下,已經許久沒看到過她哭,也最受不得她哭。
「陛下,太醫來了。」蒔墨硬著頭皮上前,不敢抬頭看任何一位尊神。
「宣!」陛下方才一瞬間的動搖被打破,他退至一側,給太醫們讓出地方來給長公主看傷。
人多口雜,長公主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皺著眉忍著疼,目光灼灼地盯著蒔墨,意味深長道:「蒔墨還真是當得一手好差,該好好嘉獎。」
「小人本分,不敢請賞。」蒔墨嚇得躲到一邊忙碌。
見嚇跑了蒔墨,長公主又將灼灼目光轉向陛下,陛下篤定她不會在人前多言隻字片語,坦然受了。
還冷臉命令太醫,「女兒家嬌弱,不可留下半點疤痕。」
長公主的臉色比陛下還冷,太醫們不敢多言,將長公主的手裡三層外三層地塗滿了藥膏。
「長公主殿下切記,不可觸碰,也切勿沾水。」為首的醫官正是上次為陛下看傷的那一位。
慕鳳昭揚起下巴,「本宮記得你,你今日給本宮一句實話,你便可以活著走出去。」
也就是說,沒有聽到滿意的答覆,他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相較於上次的倉皇失措,這回這太醫倒是鎮定許多。
長公主也失去了詢問的興趣,情緒轉變如此之大,自然是已經被陛下交代過了,她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退下吧。」長公主揮了揮塗滿藥膏的手。
「事已至此,誰也沒法勸你收手了是嗎?」慕鳳昭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也沒指望陛下能說出什麼她愛聽的來。
若是真能收手,便不會連她也被蒙在鼓裡打一個措手不及了。
陛下沉默以對。
這也正是他的回答。
「陛下已經明旨了嗎?」明旨廢太子,明旨將太子出嗣。
陛下不語,只溫柔地望著長公主。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前幾日,我托棠瑤與二郎去尋了一個人,預備以溫和的方式替你約束朝堂,可今日這變故一出,他只會覺得一切都是你我兄妹的一個圈套,目的是要斬草除根。」
連有他家血脈的太子都容不下,更何況是他柳氏一族。
「我要去拜訪皇嫂,阿兄會攔我了嗎?阿兄你,下一步是廢后嗎?」慕鳳昭直視陛下的眼睛,也已經不期望能從他嘴裡聽到一句實話了。
「不是。」陛下卻認真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皇后素來如何,相比你也看得分明,既無大錯,便不必株連。」陛下由蒔墨扶著坐下,將手背了過去,「你既想去,便去看看吧。」
這話長公主不愛聽,皇后無大錯不株連,那不正是在說太子犯了大錯定要罰?
長公主連禮都未行,徑直走了。
瞧著長公主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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