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可畏是真,如今派不上用場也是真。
「再磨上十年,便能和本帥平起平坐了。」如果喜怒無常的慕氏給機會的話。
若這臭小子的後手援軍是和他一樣的莽夫,那天會將他們一起打一頓扔出幽州城。
「富貴險中求,哪怕豪門世族累世傳家,有哪個能放過幽州這塊肥肉,我手下十個副將,沒有勾連牽扯的,數不出半個來,只憑一副好膽色便衝進幽州營中來。」
褚元帥搖搖頭,這哪是勇氣可嘉,分明是找死不夠。
「那般大的陣仗攔我,若是不投下獄中,只怕也活不到明日,你看著些,別叫他們被害死了。」
若真出了事,這戚家二郎的後手即便不能捏死他,也不會讓他好過,他可不想惹上這麼個麻煩。
青衣小吏又捧上一碟子切好的水果,這已是帥帳中難得的齊整瓷盤了,都給元帥裝水果用。
褚元帥瞥一眼,比方才還沒好氣,「怎麼又是林檎果,我不是讓你去鄒副將帳里偷蜜瓜嗎?」
別說這林檎切成兔子形狀,他就是雕出座宮殿來,也是林檎啊。
青衣小吏面露難色,「元帥,上次您偷過他葡萄以後,他特意打了個擱冰的水果匣子,三把鎖掛著,我可打不開。」
褚元帥恨恨將那一盤兔子林檎全吃了,「下次我親自去,砸了他的破鎖!」
幽州這地方,兩極分化著呢,富的流油,窮的吃草。
沒根基的褚元帥屬於後者,哪怕屬一州大吏,日子也過得緊巴巴地。
不過他無親無戚,臉皮還夠厚,時常去部下府上打秋風,不給的他就去偷。
十個副將,他搜刮過九個半,另外半個是吃一半的時候敵襲,後來沒續上。
「很久沒有收過京城的消息了,不知情形如何。」
當初接管幽州營,他是接了密令來的,原本應當軍容整肅的軍營比嶺南的瘴氣還重。
三年了,一點點收攏成這個德性已然不易,現下有人要來掀桌子了。
從柳士垣住到幽州城,他就知道,幽州的暗流,要搬到檯面上了。
上頭那位,要看這幽州的現狀了。
褚元帥朝著京城的方向做了個舉杯敬酒的動作,「盼君滿意。」
遠在京城的陛下終於勉強算是料理了爛攤子,將中書令按在了府里。
只是太后堵到紫宸殿,他沒法子寫詔書降罪。
「母后,您非得等著您一雙兒女全死在親兄長手裡才有決斷嗎?」陛下的態度一反常態的強硬。
「哀家只想問,廢太子這樣大的事,皇帝事前同誰商量過,就算你如今不再信任先帝選定的顧命大臣,也還有母后與親妹,上有先帝下有黎民,皇帝是要做大渝的罪人嗎?!」太后手裡的拐杖一聲又一聲地杵在地上。
悶響聲一下又一下地在殿裡迴蕩。
陛下一顆心已經被滾油潑過,堅硬得很,聞言眉頭都未皺一下。
「朕自有朕的道理,太后只管端坐殿閣受八方朝拜即可,朕既已親政,便有成算。」
陛下眼神一遞,蒔墨好聲好氣地送太后回宮。
太后到底顧及著前幾次的不愉快,到底給彼此留了體面。
「太后。」蒔墨細聲細語地,仿佛怕驚擾了紫宸殿檐上落著的鳥兒和一旁將開未開的花兒。
「皇后娘娘與中書令私下勾結達成協議,要殺長公主呢。」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太后的拐杖重重墩在地上,「你說什麼?」
「太后,皇后娘娘派人圍了立政殿,箇中好手都是中書令的府兵,陛下不願您牽扯進這要命的事情裡頭來,您只當不知道。」
蒔墨在前頭給太后點燈照路,「您只管在中書令面前做出個怒不可遏的模樣來就是了。」
太后臉上怒容不再,積年沉下來的氣勢可比色厲內荏的皇后駭人得多,「鳳印是在皇后手裡不假,但這後宮到底也是哀家掌管幾十年的地方,陛下收進宮的新人呢?也隨了皇后一道嗎?」
蒔墨身形一頓,低頭不語。
太后心下瞭然,「你回去吧,叫陛下不用擔心後宮了,處置前
朝,也不用顧念哀家,必要時,哀家亦可下一道鳳詔罪己。」
蒔墨深深一禮,將風燈交給了侍候在旁的姑姑。
「哀家和先帝都掌過眼的太子妃,起先便看中她家族底蘊,溫柔識禮,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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