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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覓這麼一說,那「嬢嬢」也不好再說什麼,訕訕笑了笑,拉著李覓寒暄幾句,就此略過這個話題。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說到底,沈照清是李覓前一任丈夫的孩子,今天沈軍和他那個洗頭妹新老婆雖然沒來,但李覓是請了沈照清的爺爺奶奶過來的。人家正牌爺爺奶奶在場,什么叔叔姑姑的,都是客氣客氣叫叫的場面話而已,沒半點分量可言。

在上海這個地方,大部分情況下,親緣關係不如別處來得厚重,如非特殊情況,大家還是會儘量保持一些必要的邊界感。

這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結束。

不過,李覓對自己兒子算是相當了解,一眼看出他今天心情相當不佳,晚飯的時候,都沒時時刻刻湊在桑悅旁邊。

偏偏另一方當事人桑悅沒當回事,或者說是完全無知無覺,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羅英旁若無人地吃菜聊天。

杏花樓是百年老字號,在桑悅他們小時候,福州路總店一樓還有堂吃的早飯,賣各種麵食點心。

這裡的小餛飩和沈大成的小餛飩一樣,都是桑悅經常吃的。

不過,後來,一樓的堂吃被拆掉,開始改做月餅青團禮盒,堂吃的地方搬到了樓上,回歸「杏花樓」最初的模樣,一家融合了海派飲食文化的粵菜館,桑悅就沒有再來過。

她口味重,喜辣喜咸,實在吃不慣粵菜。

如今借了沈照清的光過來,發現有幾個菜還是蠻好吃的,譬如脆燒肉和蒜蓉竹蟶、還有海鮮炒飯,都還不錯。

桑悅問羅英:「我明年過生日,你會給我擺宴嗎?」

羅英正在吃熏魚。

她喜歡吃魚,田書秀也喜歡,這是桑悅家每年過年必然出現的一道冷菜。

聽桑悅問,羅英將熏魚骨頭抿出來,吐在骨碟里,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想擺嗎?」

桑悅搖搖頭,「也沒特別想吧。沒什麼意思。」

隨著年紀一歲歲長大,她變得越來越實用主義至上,徹底與所謂的浪漫和儀式感絕緣,已經不再是那個連月餅刀不見都要大哭一場的小孩了。

更何況,羅英自己從來不給自己過生日,桑悅哪好意思讓她出這個錢,怕她心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

羅英說:「我們家又沒那麼多親戚朋友要擺這個臉面。到時候我給你錢,你自己想吃什麼找朋友一起去吃好了呀。想吃杏花樓麼也可以的咯,不一定要擺席。你說行伐?」

答案和桑悅預料得差不多,她垂下眼,渾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

桑悅完全沒想到,當天晚上,生日宴剛結束,沈照清就來找她吵架。

這種場面,沈照清稍微喝了點酒,沒法開車,原本羅英和桑悅打算坐公交車回去,結果李覓過來,說要請羅英到自己家去再聊一會兒,晚點讓司機送她回去。

最後就變成了桑悅和沈照清搭伴一起坐地鐵回楊浦,李覓的車留給司機先開到靜安寺那邊,等送完羅英,再順路停到沈照清家那個小區,留下給沈照清用。

兩人去地鐵站的路上,桑悅和沈照清說話,他反常地一直不吭聲。

桑悅心裡不解,撓了撓臉,漸漸地也開始有點生氣,語氣變得重了些:「沈照清,你到底怎麼啦?再不說話我走了。」

「……」

聞言,沈照清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低頭看她。

地鐵站在另一頭,要穿過南京路步行街。

這裡一年四季都是人潮湧動,遊客絡繹不絕,兩邊的GG燈牌亮得高低錯落、此起彼伏,一派大城市的熱鬧繁華景象。

沈照清的輪廓陷在燈光里,明明滅滅間,令人有種疏離又遙遠的錯覺。

桑悅很少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有點發慌,立馬上前一步,仰著頭和他對峙,妄圖看清楚他的每一分神情,「……沈照清,你到底想說什麼?」

直到此刻,沈照清才終於開口:「桑悅,你是一點都不會為我緊張嗎?」

「……」桑悅愣了愣,蹙起眉回想了好一會兒,腦袋裡那根弦總算遲鈍地接上了,「噢,你是說剛剛別人給你介紹女朋友的事?那不就是長輩開開玩笑嗎,我相信你,為什麼要緊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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