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少見到姚半雪身側有過誰,他總是孤零零一人,可這回他不僅帶了人出門,帶出來的還是個女子,這讓他頗覺稀奇。
唐瓔恭敬道:「回大人,在下是…」
「你也下去。」
她還沒說完就被姚半雪打斷了,一點機會都沒留給她。
又是這樣!回回都是利用完後又一腳踢開!
唐瓔深吸一口氣,不管不顧地喊了聲「阿雪——」,面露傷心之色:「阿雪,你莫同我置氣了好嗎?」
姚半雪蹙眉,方想說點什麼,唐瓔卻沒給他留機會。
「我本在寺中清清靜靜地,師父故去後,你卻勾我入紅塵,還承諾此間事了便娶我過門。可我還俗後,你不是讓我幫你驗屍就是治病救人,每每利用殆盡又一腳踹開。阿雪,你好狠的心!」
她說的聲淚俱下,半真半假,將李思和姚半雪聽得一愣一愣的。
唐瓔明白,李思這人很關鍵,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章同朽職級有限,回了府署後她就再難找到其他獲取信息的渠道了。
師父和江臨的案子,她必須從李思這裡挖開一道口子。
唐瓔說完,李思看向姚半雪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赤芒,你…」
他對唐瓔本就生了些同情心,再加上她方才說的「治病救人」的對象好像就是他自己,心中不免又多了絲感恩之情。
唐瓔乘勝追擊道:「李大人,鹿鳴宴上經魁遇害一事想必您已經知曉了。」
李思點點頭。
「前日夜裡,下官的師父道信也去了。而道信,正是那經魁的父親。」她直視著李思的眼睛,正色道:「師父生前對下官恩重如海,僅收了下官這麼一個弟子,更是下官家人般的存在。如今他去了,下官無法盡孝,唯有儘快弄清事實,方能祭他在天之靈。」
她直視著李思的眼睛,正色道:「請大人給下官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
她說得激昂,一旁的姚半雪卻一言不發,只冷著眼看她表演,一雙愈發森冷的眸子卻不難看出,他動怒了,且怒得不輕。
聽完她的話,李思動容道:「姑娘,你的赤忱之心本官感受到了,既然你是死者唯一的弟子,留下來聽聽倒也無妨,赤芒你覺得呢?」
姚半雪對李思的提議充耳不聞,倒也沒再趕她走了,轉而問起正事:「秋闈那九日,范大人可曾有過異常之舉?」
李思想了片刻,答:「似是沒有。不過…若說值得注意的事,倒是有一件。」
鄉試共持續九日,每三日為一場,共三場,場與場之間有一晚外出的機會,生員可回家休整,次日返回考場後再次接受搜身檢查即可。每場開考後,生員整三日皆需待在自己的號舍內,吃喝拉撒都得在那一方小磚房裡解決。
李思告訴二人,秋闈的頭一日,他抓到過一個名叫封嗣的考生,也就是本次秋闈的亞元。
李思見他神色慌張,還帶了個酒囊,便截了他,讓他把那酒囊留下。豈料,那考生卻執意不肯給,說那酒囊乃救命之物,裡頭裝有阿魏熬製的藥水,他患有腹疾,常年腹痛難忍,需要靠這阿魏水續命。
那阿魏水臭氣熏天,李思怕影響到其他生員,便同封嗣說他可以著人先替他保管著,等他病發時再送過去。封嗣卻唯恐李思的人保管不當,導致自己命殞當場,死活都不願把那酒囊給他。
兩人爭執不下時,范喬來了。
了解完情況後,范喬先是打開那酒囊看了一眼,確認裝的是阿魏水後,再差人給封嗣拿了塊厚棉布,勒令他進號舍後蓋住,非必要不得拆開,以免臭味影響到其他生員。封嗣應承後,范喬便將他放行了。
李思覺得有些不妥,范喬卻告訴他,他有個妹妹也患有腹痛的急症,常年阿魏水不離身,每回出門都會被人嘲笑身上臭,是以才對封嗣動了惻隱之心,而且封嗣帶進去的阿魏是熬好的藥水,並非大塊的藥材,無法藏私夾帶紙條類的物品。
兩人雖然同為外簾官,但范喬是天子近臣,李思雖然心裡依舊不大讚同,卻也不敢忤逆,還是依言放行了。
「奇怪的是,鄉試第二場的時候,我又遇到了那名考生,那回他卻沒帶那酒囊,我問他何故,他只說了句不打緊,做完搜身檢查後就慌慌張張地進了考場。」
唐瓔點點頭,明白李思感到蹊蹺的點在哪裡了。鄉試每場持續整整三日,這三日內,生員只能待在自己的號舍內,若阿魏是那般緊急的藥物,緣何封嗣第一場帶,第二場又不帶了呢?
她看向姚半雪,他也是一副凝眉思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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