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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建安街頭人聲鼎沸,蕭鼓沸騰,往來儘是販夫走卒。

望著喧譁的街道,唐瓔感慨萬千。時隔兩年,她又回來了,建安還是那個熟悉的建安,閱苑瓊樓,府宇林立,甫一踏入就似入了一場錦繡織就的幻夢。

「沈姐姐,就送到這兒吧,多謝。」她讓車夫將馬車停到都察院的正門口,拿出銀錢遞給車主。

車主名叫沈槐,是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早年間嫁給了維揚的一家大戶,可惜夫家英年早逝,讓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眼看著快過年了,沈槐想著自己獨身一人守在維揚也怪孤單的,便向婆家告了假,來建安陪弟弟過年。唐瓔在靈桑寺當尼姑的時候曾替她夫君超度過,沈槐一聽她也有北上的打算,便主動邀了她一道。

眼見錢袋子遞到了自己跟前,沈槐連連擺手,「妙儀姑娘,你往昔在靈桑寺幫了我那麼多,我哪兒

敢收你的錢呀。」

她將錢袋推了回去,「捎帶你不過順路的事兒,你也太客氣了。」

唐瓔笑了笑,扣住她的手,「話可不能這麼說,此一時彼一時,我早已不是出家人,自然也不該再享受出家人身份的紅利。姐姐好心捎帶我來,若按世俗法來算,我是該付你錢的。況且…」她湊近她小聲道:「令弟最近不是在備考國子監了嗎,這裡頭還有我為他請的符呢。」

沈槐原本還想推拒,一聽袋子裡有唐瓔為弟弟請的符,又有些猶豫了。

唐瓔繼續勸道:「裡頭的錢不多,若無姐姐,我還得雇馬車過來,馬車可不便宜呢。我手頭確實拮据,正因為當您是親姐姐,才厚顏給自己減了不少,姐姐不會介意吧?」

這話沈槐聽的心裡舒坦,爽快地接過錢袋,「我自然是不會介意,就怕你跟我客氣呢。」她望向都察院的牌匾,心裡有些打鼓,「不過妹妹啊,你要尋的親人當真就在這裡頭?我瞧著這地方怪瘮人的...」

她湊近她小聲道:「我聽說在這裡頭任職的,做的都是些得罪人的事兒,妹妹同這些人打交道可要仔細些。」

唐瓔苦笑,看來都察院喜歡得罪人的「威名」遠播在外,以後的路怕是不太好走。她十分慶幸自己沒把前來任職的消息透露給任何人,對沈槐也只說是過來來尋親的,不然她到不到得了這地兒都說不定。

「沈姐姐放心,都察院並非如外界所傳那般危機四伏,我會好好應對的。」

沈槐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見唐瓔態度堅定,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一轉眼瞥見這姑娘凍得生瘡的手,沈槐從包袱里取出了一副手套,遞給她,「我知妹妹品性高潔,不肯平白受禮,這雙手套我已經戴了七年了,也算不得什麼很貴重的東西。」

她拍了拍唐瓔的肩,「經此一別,你我不知何時還會再見,妹妹為我請了符,這副手套便當作臨別贈禮吧。」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瞟了唐瓔一眼,生怕她不肯收似的。

唐瓔接過手套,觸手光滑,質地上乘,雖然瞧著有些老舊,卻沒有破損的痕跡,想來被人保護的很好。想來沈槐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才有此一贈,不由心中一暖。她溫和地笑了笑,不再客氣,「多謝姐姐,我收下了。」

辭別沈槐後,唐瓔套上手套,皮毛的暖意瞬間將她包裹住,皸裂的手掌似乎也恢復了些許痛感。

她望向腳下的鞋,不由感到一陣惆悵。一路行來,她的鞋履早已破敗不堪,雪水滲入後,兩隻腳都沒了知覺,想著入職後會發放官靴,她便忍著沒買,可咸南官員大多為男性,她腳碼偏小,也不知道能否遇上合腳的鞋子。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距她正式入職都察院還有兩周,她目前最主要任務是請罪。

唐瓔最後一次見到姚半雪還是在一個多月前,那時她言語衝動惹怒了他,他一氣之下將她趕下了轎,雖然後來又派牛車去接了她,可等她回到府署後,他卻消失了,還一消失就是好幾天,直到她請辭那天都沒再出現過。

她不確定姚半雪是不是還生著氣,她雖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但言辭上確實是有些偏激了。道不同不相為盟,她和姚半雪這樣的人註定永遠都不會成為朋友,可兩人畢竟還要在同一個地方共事,姚半雪又是她的前上司,她理應第一時間去拜訪。

唐瓔嘆了口氣,向守門人出示完令牌後,跨步走進了都察院。

姚半雪的值房和她的照磨所分屬兩個不同的方向,她問了一路才找到。唐瓔到了沒多久,雪又開始下了。

值房內燒著銀炭,姚半雪一身官服端坐在案前,一頁頁翻閱著奏報,日光下,他容色俊逸,輪廓分明,一身清冷氣,與兩月前相比,似乎沒什麼變化。

「大人,章大人到了。」

張小滿的話落音,姚半雪的手頓了頓,抬頭望去,只見門口立著一道清瘦的身影,寬大的斗笠上還沾了些雪星子,帽檐下的臉精緻小巧,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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