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隨便拿的。」
黎靖北點點頭,似也不相信她和陸子旭之間會有什麼曖昧關係,遂不再追問。
一路上,君王絮絮說起兩人並肩而行的日子,垂著頭始終沒去看她。唐瓔敏銳地察覺到他今日似乎有些落寞,心也跟著一沉。兩人做了四年的盟友,她雖恨她,卻很難做到完全不在意,畢竟他也曾是她的生死之交。
忠渝侯變節後,身為太子妃的她自然也淪為了整個家族的棄子。不僅如此,就連以鍾謐為首的一干太子幕僚也多次諫言,讓太子廢妃。那段時日她如履薄冰,里外不是人,唯有他力排眾議,接納了那個被家族遺棄的她。
那時,東宮裡的人都在猜太子或有廢妃之意,態度也輕慢了許多。他怕她多想,每日下了早朝就來陪她下棋,夜夜宿在她房中,賞賜了許多稀罕之物,還將那些說她閒話的宮女一律杖責後逐了出去……彼時的他,算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縷光。
此外,他救她出火海,替她打壓崔貴妃,尊重她,愛護她,忍著不碰她...她能從往日的點點滴滴中隱約感受到他的情意,可她卻不愛他,無法給予回饋,便只能拿一生的忠誠來換。只可惜,當君王的背叛來臨時,她才意識到他這些似是而非的深情全都是利用她的把戲。
似黎靖北這般陰狠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真情。
唐瓔閉上眼,眼看著夜色越來越深,問他:「陛下還有何吩咐?」
黎靖北沒有答話,兩人走了一刻鐘,他停下腳步,「陪朕看看母后。」
唐瓔本想拒絕,思及遠在異鄉的宥寧,還是道了聲「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抵達了帝陵。
清格勒生前並不被嘉寧帝所喜,是以死後並未與先帝合葬,而是依她本人的意願葬在了帝陵最北方的一塊高地上,與她的故土遙遙相望。
黎靖北俯下身子,朝前深深一拜,看向一旁的唐瓔,「阿瓔。」
唐瓔走上前,行了個叩見太后的大禮。
黎靖北皺眉,「你這是何意?」
唐瓔淡然道:「臣見了先太后,自然要行大禮。」
「你一定要在母后面前這樣嗎?」
黎靖北看起來像是動了氣,緊咬著後槽牙,語調也變得生硬,「你發過誓的。」
唐瓔自然知道他在氣什麼,她方才行的是臣禮,而非媳婦拜見婆婆的家常禮,尊重有之,卻無多少親昵之意。
她忽然想起,兩人成婚的頭一年,黎靖北曾拉著她的手來看過先皇后。他跪在月光下,笑的很溫柔,「母后,兒臣帶阿瓔來看您了。」
彼時的唐瓔不解,她分明只在小時候見過先皇后一面,皇后怎可能還記得她,遂慌裡慌張地解釋道:「娘娘金安,小女是忠渝侯府的嫡長女,名唐瓔,是太子的…」她臉色微紅,「正妻。」
他撩開她的發,目光柔和,「她認識你。」
見她疑惑,黎靖北眸中的溫柔之色更甚,他沒有過多解釋,輕輕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緩緩拜下,「兒臣與阿瓔已立白頭之約,鴛鴦之盟,願為形與影,此生不相負。」
願為形與影,此生不相負——這便是他們當年立下的誓言。
不錯,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卻不能成為他此刻攻訐她的理由!
唐瓔沒有理會他的怒火,微微一笑,「陛下說我違背誓言,那您敢當著娘娘的面把您做過的事兒說一說麼?」
黎靖北靜靜地盯著她,面色陰沉如水,眼尾的那抹赤色竟有驚心動魄之感。
半晌,空氣中傳來他冰冷的聲線,「殺人償命,崔夫人這般乃是她咎由自取!」
聽得這話,唐瓔攥緊了拳頭,心中憤懣不已,方才的一點酸澀之感瞬間消弭於無形,「楚夫人生前惡事做盡,縱有一品的誥命傍身,然法不阿貴,三司念及古月母女遭過的罪,未必會判她死刑!而你…」
唐瓔緩緩走近他,雙目泛紅,「為了對付崔明和,竟蓄意引誘,徐徐圖之,先是設計恭王被刺,讓得罪了靖王的安國公世子失去了倚仗,再在楚夫人求助無門時,一張請帖將她誘到了我的生辰宴上,使她和古月兩人相遇…」
她頓了頓,聲音哽咽,「你也知道,救子心切楚夫人在得之古月崔夫人的身份時,即便是冒著生命危險也會求她,而她這一去,古月姐姐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還有…」她冷聲道:「古月姐姐前腳才殺完人,董穹後腳就趕到了,前後相隔不到一刻鐘,人抓到後隔日就被定了死刑,若非你大權獨攬時有意為之,令三司都來不及反應,這其中未必沒有斡旋的可能!」
唐瓔注視著他,心中泛起滔天怒意,厲聲道:「夫妻結盟,當以誠信為先。東宮四年,我捫心自問,從未對你有過任何欺瞞,而你呢!!你是如何對我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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