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似他已經成了仇家的一員,饒是孫堯見多識廣,也還是被他的厚臉皮給震驚到了。
仇錦的臉又氣又紅,狠狠瞪了陸子旭一眼,陸子旭卻轉開眼睛,掏了掏耳朵,權當沒看見。
陳覓咳嗽一聲,將手中令牌一一分發給眾人,肅然道:「此為金虎令,凡持此令者,一年內可問詢、稽查百官,不必受阻,卻無緝拿、行刑的權力,此令為陛下親賜,望諸位慎用。」
唐瓔接過令牌,入手沉甸甸的,心中卻有些驚訝…黎靖北竟會將如此大的權力放給書院的一幫學生。
李書彤不解道:「方才陳夫子說,結業案裡頭還包括了一位外廷官的死?」
仇錦點點頭,「不錯,」
她拿出一枚銀色的令牌,「這位大人名叫月夜,曾在東宮當過差,後被調到了外廷,陛下吩咐她的案子由一人來查即可,不必興師動眾。」
說罷,又環視眾人:「你們誰願意?」
沒有人動,眾人顯然都覺得一個女官的死無足輕重。李書彤也有些猶豫,她若應下此事,就會比別人多掌握一分信息,日誌上可寫的內容也會更加豐富一些,可說到底...她垂眸,這個叫月夜的原先只不過是內廷的一個女侍,有關她的案子,問詢的令牌也只是銀制的,並非金虎,由此可見聖上也不那麼重視…
她猶豫片刻,想起離家那日立下的誓言,還是想爭取一番,就在她準備點頭時,前方的一隻手伸了起來,「我來。」
唐瓔舉起手,「夫子將令牌給我吧。」
李書彤垂下舉起一半的手,默默將金虎令收進懷中。
明日小年,書院下了課就開始休假,想到照磨所還有些未競的事宜,唐瓔回了趟都察院。
等她從照磨所出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回去休沐了,一抬眼,只見湖心亭的中央坐著一道玄色的身影,看模樣似乎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是姚半雪。
他端坐在石凳上,微微躬著身子,修長的手指正撥弄著什麼,遠看去幽雅寧和,與亭外的雪景相得益彰。
她慢慢走近,熟悉的合歡香撲面而來。
姚半雪合香的手法頗為熟稔,比量均勻,濃淡適宜,看得唐瓔微微有些驚訝:他還精通調香?
「湖心調香,大人雅興。」唐瓔笑了笑,湊近輕嗅了一下,贊道:「好聞。」
聽見她的聲音,姚半雪呼吸一滯,手頓了頓,頭也不抬地繼續揉搓起手中的香泥,「這是舍弟的香方。」
唐瓔有些詫異,在維揚時,章同朽曾告訴她,姚半雪出自穎川世家姚氏,乃青州人,七年前去的維揚,未及而立之年便官拜四品……。現如今他已經是正三品的官了,倒從未聽過他家中還有個弟弟。
思及此,唐瓔笑了笑,隨口客套道:「姚大人秀外慧中,令弟想必也是人中龍鳳,不知他如今在何處高就?」
沒有回應,良久,風中傳來一句沙啞的呢喃:「他死了。」
他的聲音低沉,沒什麼情緒起伏,卻聽得唐瓔卻心下一沉,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麼,只好囫圇道:「這合歡的香方…甚好。」
「我以後不會再熏了。」
唐瓔一愣,「為何?」
姚半雪低眸,忍了忍,終究沒能把曹佑的那句「登不得大雅之堂」給說出來。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寒眸掃向唐瓔,「你找我何事?」
說罷,又補充了道:「至於兩位僉都御史的死,陛下已經移交到你們書院了,我不便插手,你若是來我這兒打聽消息的…」他起身撣了撣衣襟上的香灰,「抱歉,無可奉告。」
她又沒說要問這個……唐瓔覺得這人冷邦邦的,甚是無趣,隨意找了個藉口就告辭了。
姚半雪獨自在亭中坐了許久,申時,張小滿跑了過來,「大人——」
她拍了拍衣襟上的雪,「章大人說了,您送她的那雙鞋輕便又合腳,她喜歡的緊。」她笑了笑,「不愧是您逛了幾家店鋪買來的。」
那雙鞋...她在帝陵就已經向他展示過了,確實...很適合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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