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似乎真是來祭祖的……
不知何故,姚思源對她似乎格外包容,不僅親自將她引入祠堂,還允她隨姚氏眾人一起登高、掃墓。
姚思源是宗族中年齡最長、地位最高的人,既然他對唐瓔的到來毫無異議,其他人更是不敢置喙半句。
然而,有人對此卻是極度不服的。
登高時,姚半雪故意選了最陡的路段,企圖將唐瓔甩在身後,豈料唐瓔在靈桑寺磨練了兩年,上山爬坡早已如履平地,三兩下就趕超了姚氏眾人,獨自走在了最前頭。
掃墓時,姚半雪又想將她攔在墓園外,唐瓔卻率先拎著幾壺雄黃酒入了園,忽視他警告的眼神,以「打雜」的名義忙裡忙外。
及至此,姚半雪自始至終都活躍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直到——
祭掃完畢,她隨眾人換了身衣服,正欲去赴插花宴時,姚半雪卻突然消失了。
賞菊插花乃重陽傳統,茱萸顏色雖艷,卻有驅災避邪的美意,姚半雪縱使不喜其色,做個隨身佩戴的香囊卻也是不錯的。姚氏乃禮教世家,似他這般守規矩的人,竟也會缺席?
唐瓔心生警惕,抓住姚思源便問:「小姚大人呢?」
有姚思源在,她只能稱姚半雪為「小姚大人」。
姚思源回過頭,隨口道:「哦,赤芒從墓園回來後便有些發熱,此時正臥床休息。」
唐瓔心下稍安,旋即又有些疑惑,他方才在山上不是挺有勁兒的嗎?時不時還能斜眼瞪她,怎的掃個墓就掃出病來了?
片刻,她繼續試探道:「近日氣溫多變,小姚大人可是染了風寒?」
姚思源挑眉,眸中夾著揶揄,「你既擔心,不如親自去看看?」
唐瓔訕然,「尚書大人說笑了,小姚大人的寢居乃私地,下官怎敢擅闖。」
話雖如此,可姚半雪倘若敢病在別處,她可就「擅闖」了,此處到底是姚府,她不敢造次。
說話間,幾名姚氏子弟走了過來,他們似乎整裝完畢,正欲出發。
姚思源擺擺手,「宴席照舊,你們先去吧。」
「是。」
說罷,又將唐瓔引至假山附近的石凳旁,笑著問她:「本官還沒問你呢,今日是姚氏祭祖的日子,你為何執意跟來?」
唐瓔自然不會將自己懷疑姚半雪的事告知,只道:「素聞青名山風光好,正巧下官今日休沐,便想來瞧瞧,途中又得知小姚大人的祖宅亦在此處,便順道過來祭掃一二。」
說罷,又補充了句——「給尚書大人添麻煩了。」
姚思源隨手摸了摸美髯,「本官倒是無所謂,只是赤芒他……似乎有些困擾。」
他這話說得客氣了,何止困擾,姚半雪對她的態度簡直稱得上厭惡。
唐瓔無奈道:「他嫌棄我吧。」
姚思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既如此,那你還跟來?」
唐瓔一怔,他用的是「跟來」,而非「探訪」,顯然知道她此行別有目的,卻並不打算揭穿。
未等她有所回應,姚思源又嘆了句——「你跟赤芒的關係……似乎不錯。」
嗯,是不錯,就是三天一頓吵……
烏鴉從低空飛過,落下幾聲嘲哳的雜音,復又歸於平靜。
暖融漸消,暮色將起,姚思源的面容在這一刻顯得有些蒼老,「赤芒此人向來寡淡,你是唯一一個能挑起他情緒的人......」
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停頓片刻,又打趣道:「你這般殷切地跟來,是想了解他的過去嗎?」
唐瓔摸了摸鼻子,眼神微微右移,含糊道:「嗯......算是吧。」
姚半雪、姚光、曹佑、易顯、易啟溫、錢老、甚至唐珏......她總感覺這些人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還有姚半雪那句意味不明的「錦衣夜行,以身入局」,更是讓她心底發寒......
無論如何,就沖姚半雪這三天兩頭就往易府跑的勁兒,她倒要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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