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瓔不解,「您是說……周皓卿與此事無關?」
姚半雪撩了下眼皮,否認道:「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那……」
姚半雪又道:「不管鍾令妤如何作
想,鍾謐對這個女婿還是挺滿意的。」
唐瓔一愣,這話說的......
「您懷疑鍾首輔?」
他又道:「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
三更已過,姚半雪欲回廂房歇息,唐瓔及時叫住了他——
「近日,我查到一件趣事兒。」
今晚的姚半雪似乎格外好說話,她決定乘勝追擊——「齊向安充任福建總督之前,曾是山東總督。」
她的意思很明確,齊向安是總督,易顯是巡撫,兩人同在山東省,若共過事,必有交叉,無論是敵是友。
姚半雪對此顯然早有耳聞,面上毫無驚訝之色,反而道提醒道:「自古以來,督撫矛盾層出不窮,但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唐瓔眼眸一轉,很快就捕捉到來他話語中的深意——
如此一來,易顯跟齊向安莫非還有合作關係?
姚半雪今晚真的很好說話,幾乎到了有問必答的地步,只是給出來的答案都比較委婉罷了。
饒是如此,也夠了。
唐瓔突然想起一事,對姚半雪淺笑道:「明日我打算去趟錢氏香鋪,大人可願與我同往?」
她的模樣誠懇,鹿眸中透著渴求,似乎真的很想讓他一起去。
當然,唐瓔這般其實也有自己的盤算,姚半雪與錢老相熟,他若能同去,想必能套到更多的線索。
她直覺他還有更多的事兒瞞著她……
然而,姚半雪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乾脆地拒絕了,「不必了,明日我休息。」
唐瓔見他嘴唇泛白,面色潮紅,一副燒還未退的模樣,便沒再堅持。
次日一早,她用過早膳便去了榆樹街。
她出門時,姚半雪還未起身,田利芳則一早就去了地里。
秋風蕭瑟,殘葉翻飛,璀璨的秋陽下,榆樹街的路旁鋪滿了落葉,似一道道金色的河流,蜿蜒綺麗。
重陽一過,香鋪的生意也跟著冷清了不少。
錢老去隔壁買鹽了,店內唯有盛子一人,他依舊如往常一般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圍坐在香爐旁忙前忙後。
再次見到他,唐瓔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盛子和錢老一樣,都是香室案的倖存者,他們用鮮血換來的疫方曾挽救過無數生命,他們是受難者,也是英雄。
此時的盛子正往香爐下添著柴,熱汗流進了眼睛也顧不上擦,唐瓔側過身,忽而又瞧見了他脖頸處的傷疤……
那些疤痕顏色極深,由來已久,想必是被盛榮攻擊所致。
盛榮……盛子……兩人都姓盛,或許有著某種血緣關係,然而唐瓔卻不敢細問,她還記得盛子聽到忱瓊名字的模樣,那樣恐慌,那樣絕望,或許香室的回憶是他這輩子永遠也擺脫不掉的夢魘。
姚思源曾說過,盛榮生前心地純善,為人仗義,就連試藥得來的錢亦被他捐給了染疫的百姓。
曾幾何時,那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也是位拯救蒼生的義士,失控後卻無端丟失了人性,死後屍身被焚,殘餘的骸骨被草草地遺棄在了亂葬崗,竟連塊供人祭掃的碑也沒有……
然而此時卻不是緬懷故人的時候,整頓好心緒,唐瓔朝香爐邊忙活的男子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盛子哥,早。」
盛子循聲望去,見是她,慌慌張張放下手中的蒲扇,連禮都顧不上行,直接將人請了進來。
「姑……姑娘。」
他一改往日的羞赧,露出來的兩隻眼睛似乎有些侷促,須臾,他乾脆閉上眼,啞著聲音道:「你讓我查的香源,我找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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