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傑點點頭,沉吟片刻,續道:「就在我帶人離開承安門後,還未走幾步,空中突然升起了一陣紫色的煙霧,那煙很細,沒過多久便散了。彼時夜太黑,我便以為是火銃炸出來的硝煙,也沒太在意,可如今想來……」
他摸了摸下巴,黢黑的臉上掛滿了茫然,「那煙的顏色著實有些詭異……」
唐瓔對此亦是一頭霧水。
黃鸝乃候鳥,如今仍是冬末,向來喜愛成群結隊的它們早該飛往南方過冬了,如何會發出鳴叫?
更何況……紫煙?
尋常炮銃可炸不出那樣的顏色,與其說是硝煙,聽著更像是……信號彈?
宵禁前,唐瓔辭別了郭傑,心事重重地回了皇城。
馮高氏的死仍在發酵,路過坊間時,不少百姓在對天子的做法評頭論足。黎靖北親自為香室案的遇難者立碑一事並未在輿論上討到好,他們堅定地認為朝廷此舉只為了掩人耳目而欲蓋彌彰。
與此同時,青州時疫那年太子貪墨賑災款,刻意遷延物資發放一事再次被起底。
一時間,流言甚囂塵上。
黎靖北為國宵衣旰食,為民嘔心瀝血,可落到百姓眼裡,竟成了不折不扣的昏君。
民眾的苛責之聲蓋過了車馬的喧囂聲,唐瓔忽覺戾氣頓起,耳鳴聲充斥著整個大腦,不由加快了進宮的步伐。
到了南陽宮,她無視喜雲呆楞的目光,兀自繞到了寢殿後,官服一脫便鑽進了天子的御池內。
沐浴過後,她走到龍床邊,兩手一伸抱住了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
「阿瓔,你......」
昨夜唐瓔失約,黎靖北原還有些失望,可今日見了她,又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女子將將沐浴過,身上還掛著他的中衣,青絲飄散,面容清秀,領口處傳來似有若無的皂角香,那是獨屬於他的味道。
見她似乎有留宿的打算,黎靖北驚喜過後,胸口忽而飄起一陣激盪。
「阿瓔,你難道打算……」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唐瓔勾住了脖子。女子的嘴角緩緩綻出一抹得逞的奸笑,瑩潤的鹿眸好似在說——「你就裝吧」。
「我打算……」她俯下身,單手搭在黎靖北寬闊的背脊上,仰面望著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男人流暢的下頜,聲音透著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魅惑:「帶陛下快活。」
女子的話音方落,床頭的帷帳也跟著落了下去。目之所及,只剩滿室的狼藉。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比起坤寧宮,我更願……
一番酣暢過後,滿室旖旎,燈影朦朧下的帷幔間,堆滿了凌亂的衣衫。
床榻上間或傳來女子的呼吸聲,似低吟,又似啜泣,羽毛般撓得人心痒痒。
唐瓔來勢洶洶,一副要將眼前的妖孽生吞活剝的架勢,可沒幾下,又在男女懸殊的力量下敗下陣來。
「陛下,你慢......慢一點。」
女子的聲音低若蚊吟,惹得男人心猿意馬,狐眸微斂,垂著下頜佯作不滿道:「你叫我什麼?」
「阿……阿木爾......」
男人滿意地「嗯」了一聲,卻並未依言慢下來。
兩柱香後,唐瓔實在有些遭不住了,兀自拉過錦被,微微仰起光潔的下巴,伏在男人頸側輕柔地喚了聲「夫君。」
女子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雲雨後的虛軟,卻又透著一絲食髓知味的欲求。
這聲「夫君」,直將兩個人都叫愣住了。
二人自成婚到決裂,再到,唐瓔對黎靖北的稱呼無外乎「殿下」和「陛下」兩種,怒極時會直呼其名,情濃時也會喚聲「阿木爾」。雖然黎靖北屢屢喚她「娘子」,然「夫君」二字,她卻是從未叫出口過的。
無論是嫁進東宮還是登入廟堂,面對眼前的男人,她始終恪守著君臣之道,哪怕動了情,也始終保持著清醒,不敢將自己的心靠得太近,以防被灼傷,然而此時此刻……
唐瓔側過身,用錦被蒙住頭,羽睫下垂,瓷白的面頰染上緋紅,內心一陣羞赧。
方才那句「夫君」,不過是她意亂情迷間的隨口之言,可真正脫口而出口後,她竟頭一次體會到了難為情的感覺。
黎靖北卻顧不得這些,一雙褐眸沉醉地半闔著,鼻樑高懸,白皙的俊面旖麗得仿似一幅畫,眉梢眼角俱蘊滿了繾綣,似一隻深情的妖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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