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一層,已是明晃晃的挑釁。
唐瓔卻是不服。
當年的事兒,她和阿姊是最清楚的——
朝廷下發的那批賑災款早在黎靖北去往青州府之前便被齊向安和易顯合謀侵吞了,隨後,太子在運送物資的途中又遭遇落石,被靖王的人惡意堵在山洞中,一行人連著餓了幾日幾夜。
石洞的門破開後,黎靖北因心憂百姓,顧不上用食,更顧不得休息,拖著疲憊的身子馬不停蹄地將物資送到了饑民手中,最大限度地緩解了災情,至於劉澤騫的死......
唐瓔見不得自己的男人名聲被辱,眸色微變,厲聲駁斥道——
「大膽刁民!陛下跟前豈敢妄語!」
示完威,她冷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男子,貝齒輕咬,嗓音微微有些顫抖。
「劉太傅乃天子恩師,陛下對其景仰孺慕,一日不敢忘恩。太傅致仕後,獨自避居青州府,陛下哪怕政務再忙,每年依舊會抽空前往外省登門拜訪,未曾懈怠,不僅如此,便是連本官的阿姊也.....」
說到此處,她忽然覺得有些無力,還想再說些什麼,指腹處傳來一陣溫暖。
——是黎靖北的手。
「無妨。」
男人對他搖了搖頭,聲音是極致溫柔。
言訖,他將目光對準那名灰衣男子,夕光下,審視之意盡顯。
「你對朕的生平倒是了解得透徹。」
不待那男子有
所反應,他又垂眸看向眾人——
「爾等所求,朕都聽到了,回宮後亦會認真考慮。今日天色不早了,朕過幾日再給諸君一個答覆,如何?」
聽言,灰衣男子瞳孔微縮,一時竟有些無措。他顯然沒料到這九五至尊竟這般容易被說動。
畢竟,在臣民的口誅筆伐下退位讓賢,那可是奇恥大辱。
正思索著,天子沉寒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
「若無其他事,諸位都散了吧。」
語畢,見眾人遲遲未動,黎靖北狐眸微眯,又道:「怎麼,諸位還想弒君不成?」
此言一出,老者身後的幾名灰衣男子悉數回過神來,臉上隱隱出現了動搖之色,就連方才那名鬧事的灰衣男子也默默站回了原位,不敢再抗議。
這青天白日的,他們自是不敢對皇帝動手,更何況,天子的護衛都在呢,基本的體面還是要顧的。
不多時,擊鑼的隊伍便自覺讓開一條道兒,黎靖北順勢牽起唐瓔的手回了馬車。
車簾甫一落下,黎靖北便沉了臉,寒聲吩咐張己——
「傳朕旨意,令五城兵馬司的邱如松調兵來城西,速速將這幾人圍了,送去大理寺,讓董穹親自審訊!」
「是!」
沉吟片刻,又補充道:「不僅那老者要抓,那穿灰衣的也要抓,其餘的更是一個都不許放過,若有漏網之魚,讓他提頭來見朕!」
「遵命!」
張己走後,唐瓔將頭靠在黎靖北的肩上,半支著下頜,清潤的眸中布滿了疑惑——
「為免行蹤暴露,出行前我刻意囑咐過張己,令他多加留意人群,儘量避開街坊鬧市,可還是……」
她搖了搖頭,顯然對這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人感到費解。
黎靖北今日亦有些心不在焉,聽了唐瓔的疑慮,耐心解釋道:「有人在承安門附近埋了眼線,只等朕出宮,那眼線便可通知方才的那幫人跟過來鬧事,至於眼線的人選……」
天子出宮,無論微服還是巡查,承安門都是必經之地。宮變那晚,承安門被炸,如今尚在修當中,那麼最有可能了解君王行蹤的人……
唐瓔恍然:「修門的工人?」
黎靖北頷首,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原來如此……
想起方才的事兒,唐瓔不免有些懊惱,「今日踏青,我原是想帶陛下出宮散散心的,未承想......」
「——無妨。」
黎靖北打斷她,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眼角眉梢透著寵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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