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不是陸子旭又是誰!
唐瓔見了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而另一頭,董穹這大理寺卿才將將上任,卯足了勁兒想要做出點兒成績來服眾,收監林歲一事便是他向陛下求來的,是為登雲梯。
然而經過陸子旭的這一番操作,這下倒好,不僅登雲梯塌了,就連烏紗帽都難保得住。
董穹是個讀書人,跟著黎靖北從立儲到登極,一路走來也是見過不少風浪的。他自詡翩翩名士,手段雖狠,骨子裡卻是個附庸風雅的性子,對四儒更是存著極高的景仰之情。
然而此刻,他再也顧不得陸閣老的顏面,對著陸子旭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而往日裡口齒伶俐的陸家嘴竟也不反駁,瀲灩的桃花眸里泛著漫不經心的笑,耷著個腦袋聽訓,不時點點頭,一副誠懇認錯的模樣。
「林尚書是陛下耳提面命令都察院看緊的,我好容易將人弄來了大理寺,你倒好!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將人給放走了!你說說,這下本官該如何跟陛下交代?!」
董穹的咆哮聲震耳欲聾,說完還猶似不解氣般,撩起袍子作勢要扇人,嚇得陸子旭趕緊跳遠了些,邊跳還邊建議,「大人不妨……」他咳了咳,意有所指道:「吹吹枕邊風。」
董穹瞳孔巨震,「你這豎子!竟敢誹謗本官和陛......」
話音未落,卻被陸子旭拉住了袍袖,嘴往右側努了努,示意他看向門口。
正堂外,一赤衣女子迎風而立,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緋色的官袍上,拂過她清潤的眉眼,為她平添了一股力量感。
董穹立刻會意,當即停止了對陸子旭的斥責。
身為天子的心腹,他自是知道最該討好誰,當即便彎腰諂笑道:「見過章大人。」
唐瓔卻毫不接茬兒,只禮貌微笑道:「董大人與我同級,不必行如此大禮。」
她雖官至三品,卻非都察院的一把手,上頭還有兩個二品的都御史坐鎮,算不得什麼頂高的大人物,而董穹雖與她同級,卻是大理寺最高的長官,亦在九卿之列。如此看來,董穹的地位似乎比她還要高上一籌。
眼前的女子態度親和,似乎特別好說話的模樣,董穹眸中笑意更盛,他抹了抹額發間的細汗,張口便道:「大人,您看這林尚書落跑一事......」
董穹的目的唐瓔清楚,她本就離二人不遠,自然也聽到了陸子旭口中那句「枕邊風」,誠然這方法對黎靖北來說或許是奏效的,然而——
「本官會如實稟報陛下。」
似是沒想到唐瓔會這般絕情,聽言,董穹的臉瞬間黑了下去,只一瞬,又憋了口氣道:「令兄在翰林院當值時,曾與本官關係匪淺……當年東宮身陷囹圄,我們兄弟二人更是患難與共,幾乎九死一生……」
這話唐瓔卻是信的。
她的兄長唐瑾,十六歲便高中狀元,未及弱冠便成了翰林院最年輕的侍讀,不少人想著結交攀附,他亦來者不拒,廣結善緣,而董穹向來仰慕讀書人,又與他同為太子效力,兩人走得近倒也正常。
看來眼前這位大理寺卿是想同她打感情牌了。
然而無論董穹說多說少,唐瓔依舊不為所動。
關係是流動的,董穹能跟他拉近,
她亦能跟他扯遠。
遂清咳一聲,肅穆道:「說起東宮,本官倒記得,昔日家父叛變時,鍾大人曾帶著眾幕僚以血書勸諫太子廢妃,本官記得那群人當中......」
說到此處,她刻意頓了頓,眸中蘊出淺淺的笑,「尤以董大人最為積極。」
聽她提起往事,董穹有些尷尬,臉上僵色浮現,動了動嘴唇,方想說點兒找補的話,唐瓔卻不再看她,轉而將目光投向一旁看戲的某人——
「那麼陸主簿呢?」
陸子旭眨了眨眼,只作懵懂狀,「章大人何意?」
唐瓔卻不願同她打太極,清透的眸色逐漸變冷,「你何故將人放走?」
恰在此時,董穹被底下的小吏叫了出去,陸子旭便再也無所顧忌,掏了掏耳朵,索性擺出一副頑皮賴骨的模樣,瀲灩的桃花眸泛起狡黠的光。
「放長線釣大魚唄。」
眼見唐瓔的面色越來越寒,他眸光一轉,壓低了聲音補充道:「橫豎林歲那老東西死板得很,說什麼也不肯交代。既然威逼利誘無效,不若就此放他自由,隨後暗中觀察他的下一步行動,如若發現異常,一網打盡便是。」
唐瓔眼皮一撩,卻是不買帳,「我將人交給你,就是讓你放跑的?人跑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陸子旭知她心中有怒,垂眸道了聲「抱歉」,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他跑不了多遠,我的人還在後頭跟著呢。」
如此一來,林歲便仍在三司的監控範圍之內。
唐瓔稍稍鬆了口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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