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蓮的笑容逐漸淡下去,說:「主子,原來您還記得這些?奴婢還以為,您先前說忘了一些事,會把這些小事都忘了呢。」
穆晏清明白了,看來,那畫面中的事情都是真的,就是原先的穆晏清的回憶。可平日沐浴時泡在水裡也從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難不成只在溺水的時候才有?
可為什麼只有她和顧甯川還有採蓮的畫面?要是這個回放鏡頭還能對準易桂華做腌臢事的時候,就能掌握她的黑料,該多好!
「完了,」穆晏清想到黑料就後知後覺,「咱們今天偷聽到溫貴人和小川的黑料,又把自己暴露了……剛把驍嬪拿下,轉個身又把另一個待爆的小花給得罪了……人家回頭一個起訴咱們……」
果真是得失守恆?
採蓮好歹聽懂了大概,說:「主子,您也不用太擔心,那個……聽說溫貴人素來性子溫和,從不與人起爭執,應該……不會給我們使絆子的。難道她就不怕您把她給抖摟出去?」
穆晏清被採蓮那無所謂同歸於盡的態度給嚇到,低頭就瞥見她正不由自主地掰著雙手,「你聽聽你說的,能說服自己嗎?更何況,溫貴人和易妃住在一起的。」她往後一靠,長嘆一聲,「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還是想想要怎麼應付吧。」
採蓮細想了一會兒,說:「主子,奴婢看溫貴人和驍嬪娘娘能說得上話,她如今也看重信任您,不如等娘娘明日回來,您和她說說?」
穆晏清一想覺得也對,驍嬪和顧甯川也說得上話,似乎沒有比她更合適的大腿可以抱。
秦佩英被召去侍寢,正殿冷清了不少,穆晏清今日起得早,吃過晚飯後,才剛散步消食完就開始犯困,尤其是採蓮一幫她把髮髻和配飾都松下來,整個人都鬆快了,更想睡覺。
就在這時,兩人都聽見門外突然多了幾人走動,幾盞燈光晃過,似乎不少人進永壽宮了。
穆晏清定睛一看,那燈和腳步聲居然是徑直朝著自己這裡來的!
溫貴人總不會這麼快趁著驍嬪不在就找上門吧!
採蓮也有些慌張,湊到門邊正要開門,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
「晏清,你還沒睡吧?我來看看你。」
穆晏清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過去開門,確認眼前的是驍嬪,喜出望外地把她拉進來,「娘娘不是侍寢麼?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秦佩英半披著頭髮,外面裹著披風,裡面的衣裙也是素雅又單薄,明明明白白的「居家造型」。
「娘娘是和皇上鬧矛盾了?」穆晏清和她坐下,突然擔憂。
「沒有,我正要伺候皇上就寢呢,結果延禧宮的人來報,說溫貴人胎像有異,應該快要臨盆了,皇上心裡惦記著就和我過去看了看。」
穆晏清神色一僵,我的天,這不會是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而受驚了吧?
「什麼?溫貴人胎像有異?太醫怎麼說?」
秦佩英一邊上上下下地瞧了一遍穆晏清,一邊說:「無妨,太醫沒說什麼,溫貴人這本來就足月了,延禧宮的接生嬤嬤和奶娘太醫站滿了一院子,易妃是早早就準備好了這些。他們說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生下來,皇上守了一會兒就先回去了。」
穆晏清這稍稍放心下來,可下午的事情到底是讓人看見了,萬一有嘴巴不嚴實的說出去……
「我聽說你下午身子不適回來了,後面半天再沒見著你,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著也不好。」秦佩英把穆晏清看了兩圈,發現毫髮無傷,甚至還聽到她打了個飽嗝。
「主子,您就說吧,萬一溫貴人的事情讓易妃知道了,人家可就占了先機反咬一口了。」採蓮在旁邊著急。
秦佩英更不懂了,嚴肅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和溫貴人扯上了?」
穆晏清將下午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緊握著秦佩英的手,千叮萬囑,「娘娘,您可千萬別說出去,就算……就算不為我,也為顧小川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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