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奴才冒犯,昨夜的事情,奴才自覺與殿下有一樣的感受,且心中所念在宮中不被包容。將此事保密,也是奴才和殿下之間的約定,奴才自知高攀,可承蒙殿下賞識,更不敢放棄約定,做不忠不義之人。」
看見李煜玄點了點頭,顧甯川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榮禎帝讓李璟辭站起來,目光上下看了幾回,忽而輕鬆了一些,說:「朕也許久未見你,個子都這麼高了,再過幾年,只怕要和朕並肩了。」
李璟辭先是高興道:「謝父皇誇獎。」接著也不忘今日來的目的,嚴肅地說:「兒臣謹記孔夫子所言,『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兒臣深以為然,珍惜和顧公公的緣分,也相信他會為兒臣而信守承諾。但兒臣也是父皇的兒子,不應以犧牲他人為代價而顧全自己的顏面,是以今日貿然闖殿陳情,實屬無禮,請父皇降罪。」
李煜玄仍是撇了一眼顧甯川,見他還在老實地跪著,便把目光挪向李璟辭,說:「思念親人是人之常情,朕並非如此妄斷之人。你如今執意求見也要為他澄清,不失為君子之舉,你做得沒錯。」
李璟辭知道皇帝今日不會因此事責罰他,欣喜地謝過李煜玄,又看向一旁依舊跪著垂首的顧甯川。
顧甯川卻深知皇帝的戒心,李璟辭怕是沒聽出他父皇口中的另一層試探,更何況,李煜玄只說了不會因今日的莽撞而怪罪李璟辭,可也並沒有明言已經相信了他所說的。
皇帝分明是想知道,他面前這兩人,會不會是早就如此相知相惜。李璟辭向來謹小慎微地活著,連請安都不敢強求,而今日這樣唐突只為了給他開脫。顧甯川察覺皇帝起了別的疑心,說:「皇上與殿下父慈子孝,奴才斗膽,也請皇上寬恕奴才欺瞞之罪。奴才雖同因思念親人,與殿下相遇相識,有幸伺候殿下。但奴才謹記,後宮之人不得與皇子公主私交過密,是以最初也是擔心皇上會多加怪罪,也為保護殿下,才隱瞞皇上。」
李煜玄說:「你雖也是信守承諾之人,但今日一事,你沒有及時道明,才會讓璟辭過來為你辯解,這確實是你不周到的地方。」他將探尋的目光移向李璟辭,「他是你救的人,你也難得向朕開口,朕就把他交由你處置吧。」
李璟辭兩相為難,顧甯川擔心,李璟辭若真的直接一點懲罰都不給,只怕李煜玄就真的要另起疑心,提醒道:「是奴才思慮不周,甘願受殿下責罰。」
「父皇,」李璟辭朝著李煜玄跪下,愧疚地說:「兒臣知道父皇向來功過分明,從不徇私。可兒臣有愧,並非如此公正嚴明之人。父皇方才也說了,思念親人乃人之常情,顧公公縱使有欺瞞之過,可此舉一為求生,二為守諾,亦是人之常情。如此小心翼翼的感覺,兒臣感同身受,不忍責罰。」
李煜玄輕輕嘆了一聲,說:「你既如此說了,朕也不好再勉強你去罰一個無過之人。不過,璟辭,朕需告誡你一句,為人良善固然是好,但身為皇家子嗣,過於心腸柔軟,便是給了他人可乘之機,你明白嗎?」
李璟辭似懂非懂地點頭道:「是,兒臣受教了,昨夜是兒臣一時情不自禁,今後雖不在宮中,也定會時刻謹言慎行,記住父皇給的教導。」
李煜玄的神情輕鬆幾分,喝了口茶後說:「你長年不在宮中,朕沒問過你的功課,今日短短几句,卻足見你平日用功,將詩
書禮義記在心中。日後得空,多和你的弟弟妹妹們說說話,璟轅作為長兄,可平日的事情多,你也給他們做做榜樣。」
李璟辭仿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略有失落地說:「兒臣也想和弟弟妹妹們多相聚,但這幾日,只怕宮中不便多有走動。待兒臣日後再進宮,一定會和他們多說說話。」
「今日不便多有走動,那等風聲過了些再去相聚不就好了?」
李璟辭一下子愣住,意識到李煜玄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又不敢相信。
「怎麼?高興傻了,該和父皇說什麼都忘了?」李煜玄問道。
顧甯川在一旁低聲提醒道:「恭喜殿下,皇上的意思是,殿下此番進宮,不必急著再回去行宮了。」
李璟辭看到李煜玄默許的眼神,這才真的相信了,幾乎喜極而泣,連忙跪下叩頭謝恩。
李煜玄從李璟辭的感恩戴德中露出一絲笑容,忽而決定心裡的緊繃也鬆開了一些,對顧甯川說:「璟辭不在宮中長大,難得與你投緣,你也不必長日只在永壽宮待著,別辜負了他的賞識。」
顧甯川眼下也只能答應,說:「奴才遵旨。謝皇上與二殿下厚愛。」
目前看來,皇帝不會再在昨夜離席的事情上再作追究,顧甯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得不警惕起來。李璟辭突然過來救人,皇帝又在這樣的關口上將一個皇次子留在了宮裡,迷霧重重中,顧甯川一時看不清,到底李煜玄想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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