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蘭頓時目瞪口呆,臉上夾雜著難為情、難以置信、難以回應,連握著衣裳的指尖都在微微顫動著。
後面的顧甯川原先也訝異了一瞬,看到穆晏清鬧了事情又氣定神閒的模樣,揚起嘴角一笑,同樣氣定神閒地過來伸手接過衣裳,故作誇張地舉過頭頂,說:「謝主子賞賜。」
岳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笑道:「原來如此,穆常在的賞賜與心意自然是最好的,既如此……我家主子原還擔心小川缺衣裳呢,如今可以放心了。」
「那煩請你替我謝謝驍嬪。」穆晏清真誠道。
岳蘭點頭應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甯川如獲至寶地捧著還留有餘溫的長衫,張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澄清又不知道澄清什麼。
穆晏清背過身去,說:「怎麼?你總不會想在這裡試吧?這裡不適合說話更不適合試衣服,先回去吧。」她沒搭理顧甯川還想說什麼,自己先邁開腳步走了。
她心裡悶著,在等顧甯川試了衣服來回話。岳蘭那一套私人定製,她雖然只是匆匆幾眼看了兩眼,但是陣線和紋樣,顯然是在她之上的。沒辦法,論針線功夫,穆晏清自知是遠遠比不得這些自小就習練女紅的姑娘們。
那顧甯川會不會暗戳戳地去對比甚至是嫌棄?再不然就偷偷取笑她那些毛毛蟲一樣的花紋?
採蓮進來換炭盆,終於沒忍住叮囑道:「主子,你快別摘了,自打從外面回來,這軟枕的線都快給你拔光了,這可是驍嬪娘娘殿裡的東西。」
穆晏清這才停下手頭的動作,問:「小川呢?怎麼還沒過來?」
採蓮才想起這茬,說:「哦,二殿下來了,小川正陪著殿下說話呢,主子不如出去一起玩。」
穆晏清扔了手裡的抱枕,「我才懶得更衣出去了,天寒地凍的,你就說我在睡覺吧,誰也別來找我。」採蓮一頭霧水地正要出去,穆晏清又強調補了一句,「記住,除了你誰都不行。」
李璟辭帶著禮物想過來請安的時候,穆晏清到底是沒忍心將他拒之門外,便讓他去正殿等著。
秦佩英問:「我聽皇后說,前日起你們都不必過去學堂了,殿下怎的還急著過來拜個早年?」
李璟辭眼裡閃著一絲興奮,說:「我從前都是除夕宮宴那一日才回宮,這一回才知道,原來宮裡還有這許多事情要忙。我擔心後邊的日子都抽不開身,便趕著先給二位娘娘拜個早年。」
原來,李煜玄前些日子親自到學堂過問了皇二代們的功課,李璟辭都能答上來,皇帝很滿意,提醒李璟辭,過年的那些儀式祭祀,他都要和其餘的殿下們一起準備著。
穆晏清誇讚李璟辭的爭氣,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皇帝會親自過去突擊檢查,「那其他的殿下們都答得如何?」
李璟辭說:「太子殿下自然不必說,先生們都讚不絕口。三皇弟和四皇弟的對答,父皇似乎都不太滿意,還斥責了幾句,說他們的心思都沒好好放在用功苦讀上,淨想些別的。」
秦佩英得意道:「自己心思不正,也該給皇上當眾斥責。」
李璟檀近來春風得意,後宮人盡皆知,延禧宮多的是眼巴巴等著上去巴結的人,誰見了四殿下和敬貴妃不得遠遠就點頭哈腰?
穆晏清心底卻忽地一沉,李煜玄這不是捧殺麼?
李璟辭走的時候,穆晏清尋了個藉口一直送到宮門外,又遲遲開不了口提醒他。這可憐少年大概還以為,他是靠自己的努力才爭取的這一切。
「穆娘娘可是有話要與我說?」李璟辭察言觀色,甚至有幾分期待,「娘娘有話不妨直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的。」
穆晏清稍稍彎下腰,與李璟辭平視著,說:「殿下回宮才短短几個月,如今已經能與諸位殿下並肩而立,我很開心,殿下如今一定也是。」
李璟辭點點頭,眼中的興奮和衝勁無處掩藏,「父皇還說,年後春獵也等著我們兄弟之間一較高下。父皇還當眾誇我,說我的功夫有驍娘娘和顧公公指點過,一定……」
看著穆晏清愈加沉重的臉色,李璟辭忽地說不下去了,沉思一會兒,問:「娘娘可是覺得我太招搖了?」
穆晏清轉念一想,不願意讓李璟辭此刻就明白,他爹的讚賞並非真心實意,「殿下有上進之心,這算不得招搖。但宮中的孩子多,殿下心中明白,他們在宮中都是萬千寵愛地長大的,殿下回宮才短短數月,就得皇上屢屢讚賞,這也許是別的的殿下日夜苦讀都得不到的。」
不必明說,李璟辭也知道那位「殿下」是誰。他細想想回宮以來的幾個月,事事都用心做到最好,李璟檀對他冷嘲熱諷的時候,他都耐住性子不去計較,也正因為他的不計較,反顯得經不得嘲笑的李璟恆更小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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