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桂華提起厚重的衣擺才起身,一句「皇上」還未說出口,穆晏清便率先留意到易桂華打量過來的眼神,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出列,撲通跪下,說:「請皇上饒恕驍嬪娘娘的過錯,歸根究底,她不過是太擔憂林貴人的處境罷了,還請皇上念在驍嬪助人心切,饒恕驍嬪一回。」
穆晏清看著剛起身沒來得及說話的易桂華,心裡偷著樂,還好我的妝造沒你那麼華麗費勁,不然起身說話都要費一番力氣。
秦佩英見穆晏清突然出來搶台詞了,隨即跟著跪下請罪。
蘇顏將琵琶交給宮人,起身的時候,頭上的珠釵還晃得叮噹作響,「皇上,驍嬪的人有功夫,能把話帶出來,想必是為難了門口的侍衛,皇上定要細細查問處置才是。」
易桂華默不作聲,只暗暗吸口氣便鬆開提著衣裳的手,神色平靜地坐下來。
「聽蘇答應此話,像是比驍嬪還了解林貴人的值守侍衛呢。」姚既雲說:「蘇答應口口聲聲說,林貴人的留霜閣不輕易放人進去,也不輕易傳話出來,皇上,臣妾竟不知,原來閉門思過還要遭這樣的罪過,這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麼?」
「何來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李煜玄聽出來到底是哪邊不對勁,眼神驟然凌厲起來,「閉門思過何時變成如此無助的禁閉?」
燕王讓人把樂師舞姬們都帶走,心中暗自期待著眼前這些最精彩的節目,戲謔道:「蘇答應進宮日子不多,對宮規守衛倒是清楚得很,張口就敢譴責一個嬪位。臣弟若不是事先知道,還以為這位膽識十足的是哪位身居高位的娘娘。」
皇后起身上前,與秦佩英站到一起,說:「皇上恕罪,臣妾已經派人前往,等人來回話便可一清二楚。」
易桂華說:「皇上,臣妾也即可派人過去,一定給皇上和皇后一個交代。」
「敬貴妃,林貴人這罰過,當初可是貴妃你給定的,就連前日皇后娘娘的賞賜,也是你去安排的。如今事情出了差錯,娘娘像是急著亡羊補牢了。」姚既雲就防著易桂華還想派人去顛倒黑白。
「不必等人回話了,」李煜玄招手說:「衛凌,你去把林貴人直接帶過來。」
衛凌只聽這短短几個字,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個關鍵人物,可到底要帶過來還是抬過來,就不好拿捏,暗示道:「皇上,方才驍嬪娘娘既然提及貴人要宣太醫,只怕貴人是身體不適……」
「傳人備轎。」李煜玄只冷冷拋下幾個字,衛凌便鬆了口氣,連忙跑著去。
還沒等到林貴人過來,先前皇后派出去的人卻先把一名狼狽的宮女帶了回來,只見這宮女衣裳雖單薄破舊了些,頭髮仍是梳理得乾淨利落,神色慌張,還凍得直哆嗦。
李煜玄掃了一圈面前的人,各自都等著請罪,說:「都回去坐好,好好的一頓家宴,非要跪一地像什麼話。你抬起頭來。」他伸手指了指剛被帶回來的那宮女,只覺得有幾分眼熟,既然是皇后派出去的人
帶回來的,倒也很好猜到,「你是……林貴人身邊的?」
宮女懷裡抱著一個小包裹,勉強鎮定下來,緩緩抬起頭又不敢直視君威,「回皇上,奴婢賤名蓉兒,是林貴人的貼身宮女。」
「懷裡抱的什麼?」李煜玄神色冷淡,「貴人因何事要宣太醫?為何要托驍嬪去請?」
蓉兒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畏懼地匆匆看一眼易桂華和蘇顏,說:「回皇上,貴人染了風寒,奴婢試了各種辦法想請太醫都不成……今日除夕,奴婢實在不想讓主子如此淒涼委屈地度過……才……才託了驍嬪娘娘取一些藥回來,誰知道……這兩日的守衛突然比從前更嚴厲,奴婢萬般無奈只能打暈了守衛的人跑出來取藥……沒……還沒找著法子回去,就被皇后娘娘的人發現了……這全然不關林貴人的事情,求皇上饒恕林貴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自作主張。」
李煜玄眉頭越皺越深,問秦佩英:「佩英,你不是說你是暗中探視麼?怎麼她說的是另一回事?」
秦佩英冷著臉答道:「皇上,臣妾從未承認過暗中探視,今夜之事誠然如蓉兒所言,臣妾的確是將她所求的藥物給了她,但蓉兒私自走出了留霜閣,一經發現,即便不是死罪也難逃杖責。她救主心切,林貴人的處境已經很是艱難,臣妾如何忍心再讓她雪上加霜?臣妾犯欺君之罪,甘願受罰。」
李煜玄重重嘆了一聲,說:「這個閉門思過到底是怎麼個『閉門』?就如此把人關在裡面,連個太醫都請不了嗎?這與任其自生自滅有什麼兩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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