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他知道我會為一個反派難過,但不會真正明白我的難受並非幾句道理就可以解決。穆晏清藏好眼中的失落,轉了眼神,意味深長挑著眉對顧甯川說:「哎……難過又豈止是我?嫻嬪比我有先見之明卻還是來不及救人,她比我更難過。」
顧甯川頓住,心道:怎麼又提起別人來了。他自知笨嘴拙舌地,在這個事情只怕說多錯多,只好認輸道:「嫻嬪難不難過與我無關,你不難過就好。」
「話可不是這麼說,人家籌謀這些,為的還不是你?」
「怎又與我有關?」顧甯川覺得這有幾分強詞奪理了。
穆晏清想,這樣的感情線,拍出來讓觀眾看個樂子也就算了,真拿來繼續調侃下去,那是真的不好笑。
各宮井然有序地準備了半個月之後,兩年一度的春獵浩浩蕩蕩地拉開帷幕。
穆晏清經歷了馬車顛簸、忙活半日收拾住所、行宮設宴這一連串的流程後,到第三日直接睡到中午才恢復過來,若不是秦佩英昨天講的有聲有色,她還想接著躺一天。穆晏清一邊揉著肩膀一邊低聲埋怨,感覺來一趟獵苑比拍幾天夜戲還累半死。
採蓮端上熱好的點心,說:「主子是問獵場的事情嗎?二殿下早早就把小川叫過去陪著,獵場那邊嘛……皇上這會兒應該還在觀賞撤圍。驍嬪娘娘也去了獵場外圍看呢,她囑咐奴婢,等主子您醒來,趕緊伺候好,讓您過去找她一起看。」
穆晏清記得,驍嬪眉飛色舞地介紹了一路,即使只能在獵圈外的山上,能看群獸奔逃被一步步逼進圍圈,也是極有意思的事情。
這沉浸式的大場面的確不容錯過。
穆晏清待劇組的時候就學會了騎馬,御馬過去獵場不過小菜一碟,她趕緊啃了幾口包子就上馬過去獵場找秦佩英。
欽天監挑的日子極好,獵苑這幾日風和日麗,才出了行宮就隱約聽見獵場的陣勢。穆晏清策馬穿過叢林山間漸漸靠近,逐漸清晰聽見群馬疾馳,獵獵風聲傳來各種躁動的哨聲、野獸嘶鳴。
秦佩英看得如痴如醉,穆晏清聽著免費的「旁白」也聽得盡興,直至日暮漸起,岳蘭提醒了好幾次,兩人才不依不舍地準備回行宮。
山上的風立馬就涼了,圍場那邊也逐漸安靜下來,這時穿過林間樹叢,幾乎只能聽到三人的馬蹄聲在迴蕩。
穆晏清還在回味著群獸逃命的場面,樹杈間忽然傳來一陣躁動,她本以為只是尋常風過,可身邊的秦佩英和岳蘭當即聞聲停下,穆晏清咽了咽口水,輕輕勒住韁繩,不敢再動。
分明是有不對勁。
第94章 密林驚變
三匹馬不安的踱步聲很快消散,方才傳來的簌簌聲也沒了蹤影,若不是秦佩英和岳蘭的還保持著極高警覺性,穆晏清真的會認為剛才的聲音只是錯覺。
耳邊靜得只有馬兒的幾陣喘息聲,幾隻小鳥倏爾逃命似地騰空飛起。
樹杈間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回她們聽得清楚,這東西比前一次更要靠近,更可怖的是那低沉的嘯聲也尾隨而來,步步靠近,似乎也在觀察策馬的幾個獵物。三人都很清楚,野獸本應該全被趕進去圍圈才對。
秦佩英和岳蘭分向兩邊,以極輕的動作抽出短刀,守在穆晏清的左右。兩個練武的人這樣嚴陣以待,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穆晏清不禁咽了咽口水。
一會兒的沉寂之後,一陣急速的奔跑聲瞬間包圍了前邊,這野獸在左右疾馳嘗試混淆獵物的注意力。秦佩英凝神靜聽正迅速逼近的聲音來源,猛然伸手抓著穆晏清的後頸一把按在馬背上。
電光石火間,一隻半人高的豹子在穆晏清的余光中撲空了,轉瞬就到了身後,她還來不及控制受驚的馬調個頭,那豹子緊接著又從岳蘭的那邊撲過來。岳蘭身手矯健,側身躲過後卻拉不住受驚慌亂的馬,將要摔下的時候被秦佩英一把拉住翻身上馬。受驚的馬不顧一切地奔逃而去,岳蘭毫不猶疑,又從秦佩英的馬背上一躍而下,擋在穆晏清和秦佩英的前面。
豹子被激起起了鬥志,根本沒想去追那逃走的馬,而且好像知道這幾人不好對付,齜牙咧嘴地來回踱步找破綻。
穆晏清聲音顫抖著說:「岳蘭你幹什麼?快上來!」
「別讓這野獸知道我們害怕。」岳蘭背對著馬上的兩個人,聲音與平常無異,沒有一絲慌亂。
此刻的秦佩英也與往日一身宮裝判若兩人,冷冷地俯視著前方的禽獸,沉聲道:「晏清你沒有武功,我們三人在此纏鬥絕非良策。兩個人同騎一匹馬跑不快,但我們引開它片刻,你便可以順利逃出去。」
將門之女的氣勢似乎震住這野獸,它仍在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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