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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繩勒得我手腕發燙,我強裝鎮定開口:「別傷人,要多少錢我們都給。」

那匪徒將我們扔在拖車上:「你們的買命錢,有人已經付過了。」

我不斷掠過無數人的光影,終於試探性地說了一句:「我同長公主,有誤會。」

那匪徒愣了一瞬,黑布罩上方的那雙眼眯了眯:「你還是莫要浪費口舌了,等著同閻王爺說吧。」

此番行徑,無疑默認。

那匪徒翻身上車,馬鞭撕裂空氣,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

我在顛簸中,慢慢有了算計。

看來,我們暫時還不用死。

我正思忖著,耳邊卻傳來微不可聞的抽泣聲。

我望過去,只見羅知棠哭得鼻眼都紅透了。

我只是靠過去,將下巴貼在她發頂,她便慢慢靜了下來。

匪徒駕車停在一件破木屋前,裡面很快有人出來接應:「怎的這麼晚?」

「繞了點路。」

他們將我們兩人拽下,拖進木屋裡,而後離開,傳來上鎖的咔噠聲。

我屏息聽著,他們在院子裡喝著酒閒聊。

他們,似乎在等什麼人。

我不敢賭那人會不會是長公主,更不敢賭長公主會不會大發善心放了我們。

我環顧四周,尋找逃跑的機會。

當觸及到搖搖欲墜的木窗時,我眼前一亮。

我正打算招呼羅知棠,只見她在我面前舉起了發紅的雙手,以及右手的一塊尖石。

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消失,甚至眼眶還被淚水填得晶亮。

但即便如此,方才到現在,她便設法自救,默默拿著尖石磨斷粗繩。

我有些意外。

羅知棠一言不發,繞過我身後幫我解綁。

我手腳得到自由後,便趕忙領著她挪到門口聽動靜。

待到飯點,那兩人不見了蹤影。

我和羅知棠趕忙從破窗爬了出去,不要命地往來時路跑。

我的胸口仿如火燒一般幾近窒息,雙腿卻不知疲憊地向前跑著。

我們無聲地跑著,周遭安靜得只能聽見沙沙的風聲。

大路在我們面前鋪開,靜默得像個引路人。

我有如糊漿的腦子頓時炸開。

一切,都順利得太詭異了。

我猛地停下。

羅知棠因著慣性又跑出一截,察覺到我的止步趕忙回頭望我,她的聲音沙啞地喘息:「姐……姐姐……怎麼了……」

我扭頭望回去。

沒有人。

沒有追兵。

我想起了匪徒在我指認長公主時的默認,想起了他的那句「繞了點路」,想起到飯點同時消失的兩人。

電光火石之間,前方出現一列車隊。

待到模模糊糊看清最前方那人的臉時,所有亂如麻團的線終於有了源頭,很快梳理得整齊有序。

我迎上來人的視線,喜悅地喊:「二皇子!」

我和羅知棠坐在二皇子的馬車裡。

羅知棠將手靠在暖爐,滿足地砸吧嘴:「真舒服,二皇子真是個好人。」

我也笑著應和:「幸虧遇到二皇子。」

馬蹄聲陣陣,我知道無數隻耳朵貼在車外的四面八方,聆聽著我們的動靜。

好人?

呵,想必這次綁架的始作俑者,便是他二皇子吧。

讓我誤以為長公主過河拆橋,而長公主素來與四皇子交好,從而斷了我投靠四皇子的念想。

而他自己,便如神祇降世,拯救落魄少女。此等恩情,怎不讓我這個醜八怪芳心暗許,生死相依呢?

他倒是打得一把好算盤。

只是,他的算盤,從我那晚見了我父母起,便再無算計之用。

在江家落獄後,二皇子曾向聖上秘密諫言對江家人即刻行刑,以此來表示他的清白無污。

阿爹混跡官場數年,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人脈盤根錯節,這話便落在獄中阿爹的耳朵里。

只是阿爹不信。

他不信他跟了這麼多年的主兒,會是這麼個混蛋玩意。

直到深夜獄中遇刺,阿爹認出蒙面那人是二皇子的暗衛。

至此,方才幡然覺醒。

我被這兇險驚出一身冷汗。

我問阿爹:「那晚你們是如何逃脫的?」

阿爹道:「能與二皇子抗衡的,自然只有四皇子。」

在分開之際,阿爹長嘆一聲同我道:「采兒,皇室之人汲汲營營,皆不可信。」

我自然知道。

車窗被叩開。

我揭起帘子往外望,只見二皇子伸手遞了些吃食過來。

他笑得和煦如春風:「莫要害怕,本皇定會護你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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