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考試終於結束。
或許是最近過於疲憊,抵抗力也跟著變差,溫書棠又生病了。
外面天還沒亮透,她懵懵睜開眼睛,腦袋裡昏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漿糊一樣,四肢也酸得厲害,連起床都有些困難。
溫惠給客人送衣服回來,看見放在桌上的早飯沒動,敲敲門進來,瞧她白著一張臉,連忙走到床邊:「恬恬?哪裡不舒服嗎?」
溫書棠抽一記鼻子,搖搖頭,嗓音沙沙的,逞強地說:「沒事,可能是有點感冒。」
額頭探到一片滾燙,溫惠給她夾了支溫度計,五分鐘後取出來,水銀柱直逼三十九度。
「怎麼燒的這麼厲害啊。」
溫惠不禁皺眉,神情中滿是擔憂:「姐姐帶你去醫院掛個水吧。」
「不用。」為了找個不難受的姿勢,剛才她翻來覆去好幾次,頭髮凌亂地堆在頰邊,溫書棠用手順到一旁,露出那雙被燒到微微發紅的眼,「吃點藥就可以的。」
溫惠勸了幾遍,實在拗不過她,到外面找出退燒藥,摳下兩粒遞給她:「中午時記得再喝一次。」
因為考場上的意外,這幾天溫書棠心情不是很好,人總是懨懨的沒精神,溫惠看著心疼:「這周末別去圖書館了,這段時間累成這樣,好好休息一下。」
眼睫氤出一層白氣,溫書棠聽話地點點頭。
但是那幾天,她過得並不太平。
周六晚上,溫書棠寫完作業,見時間還早,便打算去店裡給溫惠幫忙。
從樓梯間出來,拐彎繞進巷口,路邊剛好有賣梅花糕的小攤,想著姐姐喜歡,她過去要了兩個紅豆口味。
路燈散著融融暖光,掃碼付過款,溫書棠走到店門前,看清里面的狀況後,心臟猛然沉了下。
溫惠被錮在椅子上,面色蒼白,長發凌亂,眼神中透著難以言說的恐懼,嘴角旁滲出暗紅色的血跡。
江偉誠弓下身,扣著她手腕,這個角度雖看不清表情,僅憑一個背影,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壓迫。
指尖用力掐進掌心,溫書棠抖抖索索拿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儘量清晰簡明地講出要點,然後推門跑過去,幾乎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把江偉誠弄開。
慣性使然,江偉誠踉蹌著倒退,後腰磕在桌角上,痛得呵出一聲咒罵:「哪個不長眼的!」
看見是溫書棠後,他半眯起眼,神態玩味,露出令人作嘔的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妹妹啊。」
溫書棠抱住姐姐,把她緊緊護在懷裡,努力讓聲線顫得沒那麼厲害:「你別過來,我已經報警了。」
「報警?」江偉誠譏笑,嘴角抽動著,眼球渾濁不清,就像一具被掏空靈魂的腐屍,「你以為老子會怕這個?」
他抄起手邊的花瓶,不管不顧地就要砸過來,但在動作落下的前一秒,滴——
警笛聲劃破夜空的寧靜。
……
做完筆錄已是凌晨,因違反治安管理行為,江偉誠被拘留十五天。
執勤的剛好是女警察,在一旁看得揪心,開車送她們回去的路上,問溫惠要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
「不用了。」溫惠柔聲,疲憊地朝她笑笑,「今晚給你們添麻煩了。」
「其實我們能做的也不多。」見慣了這種事,女警察無奈嘆了口氣,「就這種人渣,還是想辦法早點離婚吧。」
溫惠輕輕嗯了下。
回到家,溫書棠衣服都沒換,進門便去拿茶几下的藥箱,拉著溫惠給她塗藥。
客廳只開了盞壁燈,昏暗光線下,瞧她這副懂事模樣,溫惠心中五味雜陳,有愧疚,有不忍,重重心緒糾纏在一起,她茫然失措地喚她:「恬恬……」
「姐。」
溫書棠驀地打斷。
她將藥膏擰緊,扔掉手里的棉簽,眼眸低垂,盯著地板上的紋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靜許久,她抿了下唇,小聲說:「我不想看你這樣。」
溫惠啞言,再講不出其他。
那天后面,姐妹倆很默契的,都沒再提起這件事。
店裡被江偉誠弄得一片狼藉,桌椅物件都倒在地上,溫書棠忙著幫溫惠整理,沒時間胡思亂想,也沒時間看手機上的消息。
周一早上,溫書棠回到學校。
出門比平時晚了五分鐘,這會兒班上人已經來了大半,課代表正站在講台上發試卷,讓大家早自習儘量做完,第一節數學課要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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