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陸承修輕笑一聲。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母親哪一點嗎?」
他神色淡淡,自顧自地往下講:「太倔,完全不懂得權衡利弊。」
「要是她當年肯乖乖跟我回去,怎麼會有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略帶惋惜地搖搖頭:「阿讓,在這方面,我不希望你和她一樣。」
「只要你願意,未來陸家的所有都是你的,無論是財產,還是繼承人的位置,你會是我對外公開的唯一兒子。」
「說夠了嗎?!」
周嘉讓厲聲打斷他,眼眶幾乎眥裂:「陸承修,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和我提她?」
「她這一輩子都是被你毀掉的!」
「滾。」周嘉讓別過頭,臉上的陰翳散不去,「我是不會走的,你給我滾。」
「阿讓。」
陸承修語氣嚴肅起來,神情是不曾改變的虛偽:「你真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周嘉讓冷嗤一聲:「有本事你就把我綁回去。」
「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捨得對你下手呢。」
陸承修向上推動眼鏡,風輕雲淡地問出下一句:「你也不想讓那個小姑娘再碰上什麼意外吧。」
周嘉讓霎時怔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他在腦子裡把這句話過了遍,捕捉到那個關鍵的再字。
什麼叫再碰上意外。
不過兩秒,他氣怒至極地起身,手背上的針頭不慎被扯掉,殷紅血珠爭先恐後地往外冒,但他完全顧不上,一把揪起陸承修衣領,理智崩塌地咬緊牙關:「這次的事是你做的?!」
「那兩個人是你派來的?!」
他瘋了似的嘶吼:「回答我!!」
陸承修不語,使了個眼神讓保鏢把人摁回去,從口袋裡掏出條薄絲手帕,慢慢將他手上的血跡擦乾:「看來你比我預想中還要更喜歡她。」
「但是阿讓,你得想清楚,你真的有能力保護好她嗎?」
「或者換個角度,她值得你傷成這樣嗎?」
周嘉讓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生剜活剝,一字一頓地擠出字音:「你這樣是犯法的。」
「我要報警。」
「報警?」
大概覺得他想法太單純,陸承修竟不合時宜地笑起來:「阿讓,你果然還是個孩子。」
「就算報警了又有什麼用,上次的事還沒吸取教訓?跑前跑後地查了那麼久,最後不也什麼都沒查出來麼。」
周嘉讓又一次被定住。
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陸承修指的是自己調查外公車禍的那件事。
但他為什麼會知道?
先前種種懷疑在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齒縫裡擠出一句咒罵,他掙開壓著他的那幾個人,拳頭狠狠揮在陸承修嘴角上:「操!你他媽就是個變態!」
「外公他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你還是人嗎?你有人性嗎?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周嘉讓雙手掐住他脖子,胸腔起伏劇烈,濃郁的恨意湧上心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給他們陪葬!」
幾個保鏢上前拉他,一人摁住肩膀,一人擰動胳膊,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控制住。
陸承修抬手抹了把血,用故作心痛的口吻嘆氣:「阿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回到我身邊。」
「既然他們鉗制著你,讓你留在灕江不肯走,那我只能掃清這些障礙。」
「阿讓,我也不想這樣的,你要理解我。」
周嘉讓仍瞪著他,可眼神中的一些東西,卻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去。
原來一切禍患的根源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外公就不會遇害去世,恬恬也不會差一點被欺負。
多年前的噩夢重新上演,全部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他們。
他是災難本身。
仿若品酒那般,陸承修玩味地欣賞著他的每一寸表情:「阿讓,作為父親,我實在不想讓你記恨我。」
「仔細想想又是何必呢?血肉相連,我們是世上最親近的人,鬧到最後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的話像軟刀子,割下去不見血,但足以折磨出刺骨的痛:「既然你這麼不想走,那就算了,我不會再強迫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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