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輕滾,周嘉讓沒避諱,黑眸落在溫書棠身上:「有。」
「那她在現場嗎?」學妹追問。
周嘉讓勾唇輕笑,沒被忽悠過去:「這算第二個問題了吧。」
「……」
拳頭打在棉花上,學妹塌著肩膀泄氣:「好吧,下一局。」
從遊戲一開始,溫書棠就有點心不在焉,腦袋裡亂的厲害,像纏了一團理不清的線,所以當瓶口緩緩停在她這邊時,她整個人還游離在狀況之外。
關怡沖她打了個響指:「Honey,到你啦。」
溫書棠啊了聲,沒考慮那麼多,隨口道:「大冒險吧。」
沉寂須臾,有人想出個餿主意:「這樣吧,看見後面那桌了嗎?你過去隨便管誰要個微信。」
「哪個人都行,但必須加上才算數。」
「……」
出於工作需要,溫書棠經常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但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這種無意義的社交。
更何況,他說的那桌都是男生,一個個面目凶神惡煞的,看著都讓人避之不及,權衡利弊後,她淺淺笑了下,溫言細語中透著反差:「我還是選三杯酒吧。」
「臥槽可以啊!」這個舉動似乎更叫人躁動,「夠痛快!」
溫書棠伸手去拿酒杯,還不等她碰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蓋在杯口上,突出的指骨性感,青筋分明,他意味不明地開口制止:「不行。」
「你不能喝。」
恍若未聞,溫書棠試圖掰開他的手:「能不能喝我自己心里清楚。」
周嘉讓沒聽她的,強硬地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後翻起陳年舊帳:「你喝了酒會頭疼,胃也會不舒服。」
「難道都忘了嗎?」
忘了嗎?
溫書棠沒忘。
他說的是高二那年冬天,正月初六,寒假還沒結束,謝歡意無意發現一家新開的農家菜館,興致勃勃邀請他們仨一起去體驗。
那天天氣很好,日光下白霧涌動,大街小巷都散發著新年的氣息。
老闆是北方人,為人熱情,說自己新釀了葡萄酒,問他們要不要嘗嘗。
溫書棠從沒喝過酒,好奇心作祟,再加上酒的度數不高,一番軟磨硬泡後,周嘉讓給她倒了一點點。
但飯還沒吃完,她就開始難受,又是頭暈又是噁心,懨懨趴在桌子上,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
周嘉讓被嚇得不輕,連忙抱著人去醫院,檢查抽血掛水一套下來,折騰到半夜才總算恢復了點精神。
看她臉色蒼白,他心疼到極點,也自責到極點,把所有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拉著她的手守在床邊,眼圈發紅地道歉:「對不起恬恬。」
「怪我沒照顧好你。」
從那往後,每次溫書棠吃東西前,他都要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確保裡面沒有半點酒精成分。
……
但周嘉讓不知道的是。
這麼多年,那些不眠的長夜,她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麻痹到意識混沌,再也想不起來那些苦痛與傷感,才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眼眶發酸,溫書棠從回憶中抽離,說出那句似曾相似的話。
「可我記得也有人說過,人都是會變的。」
「難道不是嗎?」
「……」
周嘉讓一瞬啞言。
辛辣入喉,溫書棠喝完剩下兩杯酒,面色平靜,不摻一絲波瀾地說:「我們繼續下一輪吧。」
如果先前種種奇怪的錯覺都可以忽略不計,僅憑這一小段對話,兩個人的關係也在無形中蒙上一層不清不楚的濾鏡。
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他們根本就不像她說的那樣不認識。
想起他們都是灕江人,再加上周嘉讓方才回答問題時的眼神……
很難不讓人聯想出什麼。
見大家愣著沒動,左逸明跳出來活躍氣氛,直接將酒瓶轉動起來,打馬虎眼:「繼續啊,我這還沒玩夠呢。」
也不知他這破手沾了什麼霉運,酒瓶速度減緩,逐漸停下的趨勢里,竟又一次朝溫書棠對去。
左逸明:「……」
他悻悻地看向周嘉讓。
對不起,他有罪。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溫書棠這回決定謹慎一些:「真心話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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