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不讓她搶便簽,恰好把撲過來的寶貝接個滿懷。
「不許耍賴,」裴敘大聲念紙上的文字,「你想和我做嗎?」
「做什麼呀?」
「這你寫的,我看不明白。」
時微被裴敘抱住了,再想起身離開就很難。她眨著濕透的長睫,呼吸急促,腦袋熱得要暈過去。
裴敘說:「你欠我兩個問題,第一個是你愛我嗎,第二個是你想不想和我睡。」
時微抗拒回答,逃不掉就乾脆埋頭在裴敘的肩窩當鴕鳥。
這姿勢太危險了,裴敘的喘息聲漸漸沉重。
「遊戲還玩兒嗎?」裴敘揉著她後腦勺說,「你要實在想知道我的答案,即使抽不到內些問題,我也可以回答。」
蔣時微不吱聲,裴敘靜靜玩了會兒她的頭髮,動作忽然停下。
她仿佛暫時性失聰了,什麼都聽不見。
裴敘的答案簡明扼要,似乎只有兩個字,時微腦袋「嗡嗡」的,分辯了好久好久,終於捕捉到確切發音。
像空山驟然敲響的鐘,隨谷風一遍遍迴蕩,「咚咚」只有兩聲而已,分明那麼短暫,卻響了半生那麼長。
裴敘說:「愛,想。」
第48章 末夏 是最後的夏天,不是夏天的最後
時微自認, 那天晚上真是醉得厲害。後來裴敘問什麼她就答什麼,把這些年糾結來又纏繞去的絲線都解開,捋成平直的模樣。
說起Eden像曾經的時微, 裴敘同意一半, 另一半是:「你不覺得他現在更像孟舒桐嗎?你給他的喜歡興許比我給舒桐的多一些, 但不完整, 也不對等。」
蔣時微心中一凜,訥訥道:「像孟姐姐嗎……」
不同的是, 她做女友, 比當年的裴敘做男友稱職得多。
Eden索要的回應, 也比孟舒桐少得多。他愛到滿溢, 不在乎時微三心二意, 心裡裝著裴敘。
可說到底, Eden的處境確實是高配版孟舒桐。
時微被自責的情緒掐住喉管,呼吸困難,趴在裴敘身上呵著氣。
裴敘低頭,想吻她頭髮,她突然起身離開,吞吞吐吐問:「我現在是不是算出軌了?」
裴敘說:「不算, 你喝醉了。」
蔣時微後知後覺, 喝下去的解酒湯貌似不起作用。她暈暈乎乎,不要裴敘攙扶,走回房倒頭就睡。
第二天她去見Eden,原本存了提分手的心思, 一見到Eden那張憂鬱的臉,說出口的話就變了。
「我想去昂蒂布。」
Eden看著她的眼睛,本該欣喜若狂同意, 不知怎的只剩難過。
他說「好啊」,當即收好剛取出來的行李,買好機票,陪時微直飛巴黎。
然後他們在美麗的海濱度過最後一個夏天,拍了很多照,留下Eden追憶終生的美好。
蔣時微把分手說出口那天,金色陽光灑在蔚藍海面,海風輕揚,扑打海濱旅館的落地窗。
Eden對時微的話早有預感,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痛得窒息。
時微垂眼低眉,像做錯事的小孩:「對不起Eden,我沒辦法阻止自己愛他。」
Eden急切道:「這件事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你為什麼要舊事重提呢?」
時微推開他發冷汗的手:「你值得全心全意的愛,那不是我。即使我和裴敘不能在一起,我也不願繼續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付出。」
Eden雙手游過時微小臂,緩緩跪在她跟前,頃刻間淚流滿面。
「你只分給我不多的愛,我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他珍惜你嗎,你所謂的全心全意給了他嗎?」
「如果我說,我願意做你在歐洲的情人……」
話不到尾聲,時微阻止他繼續說下去:「Eden,別這樣。」
時微的淚水同樣盈滿眼眶,大顆大顆掉在昂貴地毯上。她屈膝跪在Eden對面,捧起Eden的臉,在他額頭印下一吻。
Eden問:「是那天在酒店,我冒犯了你,你生我的氣嗎?」
蔣時微搖頭:「不是,你沒做錯任何事。」
Eden崩潰了,握著時微的手不鬆開,無助地喃喃自語。
「我愛你,時微,我好愛你。」
「我希望你幸福,如果我們分開讓你感覺更好,我願意為你做到。」
「只是我很傷心,我會一直一直感到傷心,也許永遠不停止。」
「時微,」Eden牽起她的手,溫柔親吻手背,「你走吧,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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