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表示理解:「老不上班也不行,裴叔又要罵你是吃乾飯的。」
「那可不,」裴敘彎唇笑著,「我還得掙錢養你,不上班哪行。」
吃完早午飯,陳婉送裴敘和蔣時微去中央車站。
陳婉走了,時微回頭看裴敘,隱約察覺他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什麼。
時微問:「你想多待一天嗎?」
裴敘懵然:「不啊。」
時微往前走著:「哥哥,想媽媽不丟人。」
裴敘臉色終於緩和些:「我早就過了想媽媽的年紀,自由更可貴。」
時微循著標識去找站台,步速比裴敘稍快。裴敘慢慢跟隨她,思忖如何把國內的破事轉告她。
就像裴敘對陳婉說的那樣,時微已經快十九歲,警方遲早要通知她配合調查,天真無邪並不是一種真正的保護。
「微微……」
裴敘正要叫停時微,向她解釋即將面臨的傳喚甚至訴訟。
「叮鈴」一聲,突如其來的來電打斷裴敘的話。
「哥哥,我接個電話。」時微說。
裴敘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警惕地盯著她。
電話接通三秒,時微鬆弛的表情在一剎那緊繃,緊接著眼眶發紅,淚水洶湧流出。
「我知道他家人的電話,您記一下,請幫忙聯繫他的父親,他姓Wellsley。」
「我嗎?我也許會過去,也許吧。」
在聽到Eden姓氏的那刻,裴敘心涼得要命。
蔣時微哭得太真切了,每滴淚都寫滿感同身受,甚至可能是愛意。
裴敘不知道Eden怎麼了,也不屑於知道。他現在比利時旅行也不想去了,想乾脆把時微藏起來,逃避有關Eden的一切,同時保護她不受薛家爪牙傷害。
可是時微說:「哥哥,我想去一趟巴黎,Eden他胃出血在搶救。」
裴敘沒反應,蔣時微眨著濕潤長睫,落下大顆淚水。
「阿敘。」
她利用著,裴敘渴望的稱謂。
「我不去布魯塞爾,行嗎?」
她說這話,又有點兒像當年哭著說「不去柏林」。
彼時她對裴敘愛意最盛,Eden無足輕重。
此刻她一心去Eden身邊,裴敘可有可無。
熊熊妒火忽然變成滲進心臟的冰水,凝結為刀,刺向每一處神經。
裴敘艱難開口,聲線卻無比沉靜:「別哭,訂票吧,我陪你。」
時微在手機上訂票,裴敘注視著她,餘光忽然瞥到一個可疑人影。
正好十分鐘後有一趟車開往巴黎北,裴敘跟著時微換站台。
時微走路很快,裴敘落後兩步。
像裴敘預料的那種,當人潮穿插進他和時微之間,車門將關閉,那個人影尾隨時微上車。
裴敘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時微的視線盲區。
車門關了,裴敘沒上車。
被揪住的人是東方少年,長得還不錯,家族一脈相承的好看。
裴敘皮笑肉不笑:「姓薛的,你沒死啊?」
裴敘年少時見過薛鈺一面,得虧他記性好,依稀還能記清。
薛鈺是蔣時微血緣上的堂弟,據說死在那場大火里。事實上,他好端端地活著,還想接近蔣時微。
「先生您認錯人了,」薛鈺用英語回答,「我不認識你。」
裴敘直接把他往外拖,力道大得能拽走一頭牛。
「還拽洋文,你當我瞎?」
薛鈺出奇地沒掙扎,一路跟裴敘走到中央車站外,往老城區去。
無人小巷裡,裴敘狠狠踹了一腳薛鈺,踹完蹲下來問:「你活著,那跟你爸媽一塊死的焦屍是誰?」
剛才還唯唯諾諾的薛鈺忽地笑起來:「保姆的兒子。怎麼,你要把我送回國判刑?」
裴敘搖頭:「想來你現在,護照上的名字已經不姓薛了。薛老頭還真行啊,真正的香火苗苗送出來享福,拿我時微當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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