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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明明是兩個初次見面的人,卻早已對對方的一切了熟於心。

仿佛,他們是從彼此的

身體裡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讓司鳳宣心情激盪起來。

他想呼喚錦晏的名字,想要飛出去攔住她,想要留下她,想要訴說自己這二十二年來夢到的有關她和他們的一切……

只是他才將身子探出窗外,遠處的錦晏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她悄悄將手背在了身後,隨後揮了揮那隻手。

她在同他道別。

後會有期。

「她在同本王說後會有期。」司鳳宣自信地說。

雲竹:「……」

您確定?

您真的確定嗎?

司鳳宣非常確定以及肯定。

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錦晏那個動作代表著「再見」的意思,她也想要再見到他,所以才會不舍地回頭看,在人群里尋找他。

錦晏也捨不得他。

司鳳宣如此執著的相信著。

一旁的雲竹神色淡然,對司鳳宣的反應早已見怪不怪。

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麼比在真實的世界裡見到了王爺心心念念尋覓了二十二年之久的夢中女子更奇異的事情了。

另一邊,溫瀾和梅蕙娘離開酒樓後便帶錦晏回了溫家村。

留在縣裡,保不齊什麼時候司鳳宣又會跟他們「偶遇」,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糾纏。

眼不見為淨,近日還是不去縣裡了。

回到家中時,錦晏已經通過溫瀾了解到了司鳳宣的身份。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寧王,同時也是當朝太后娘娘的小兒子,當朝天子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就這身份,不論放在哪朝那代那都能橫著走了。

也難怪司鳳宣會養成那樣的性情。

而司鳳宣與天子之間相差近二十歲,天子對這個胞弟簡直比他親兒子還要寵愛。

在司鳳宣為天子擋了毒箭之後,天子對他更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有太后和天子兩大靠山毫無原則底線的縱容偏愛,司鳳宣自然而然就成了大景朝最不能惹的存在。

漸漸的,朝中就有了一種天子想廢太子立寧王為繼承人的傳言,不少投機派就迅速的站隊寧王。

在這樣一個背景下,司鳳宣就成了東宮最為忌憚的敵人。

「那他豈不是一直都在刺殺和謀害中長大的?」

想到這裡,錦晏心口就泛起了針扎似的細細密密的刺痛。

溫瀾看了眼錦晏明明已經很克制但還是露出了擔憂心疼的眼神,他重重的嘆了一聲。

錦晏眨了眨眼,跟個小可憐一樣道:「爹爹?是不是?」

溫瀾:「……」

他閉了閉眼。

眨眼睛,司鳳宣就在他所能夠想到的酷刑下死了一萬遍。

片刻後,溫瀾點頭,「他所說的救命之恩,是三年前發生的事,當時他的手下為了引開刺客與他分開了,但刺客不止一波,在危急關頭,是爹爹救了他的命。」

錦晏只想到那個畫面就心驚肉跳。

她關心道:「那爹爹有沒有受傷?」

溫瀾笑了一下,「你是想問寧王傷的重不重,還是關心爹爹?」

「……」

錦晏無語了一瞬,後軟聲道:「當然是關心爹爹,只憑隻言片語我也能夠想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爹爹路見不平仗義出手,我自然擔心爹爹受傷。」

溫瀾看了錦晏一眼,假裝女兒只關心自己一個人,這樣他心裡舒服很多。

他道:「我沒受傷,寧王也沒事。」

「沒事?」錦晏有些懷疑。

溫瀾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又氣道:「寧王身上是刀槍不入的天蠶衣,手腕上是可以一次射殺十多人的袖弩,頭上的發冠藏著暗器,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殺人的利器,即便爹不出手,那些刺客也傷不到他分毫。」

錦晏:「……」

錦晏:「…………」

看著呆住的女兒,溫瀾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司鳳宣的真面目。

他說:「寧王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不論是皇帝還是太后,都是極盡所能給他最好的一切,就算他確實經歷過許多刺殺,那也不過是他把背後的人耍著團團轉而已,皇帝和太后不會眼睜睜看著寧王遇險。」

錦晏:「………………」

所以她白白擔心心疼了?

從荀聿到聞湛,他的賣慘技術可謂是越來越高超了,竟一次次都將她騙過去了。

這時,錦晏又想起了謝羲曾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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