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后不下轎不請安,貴妃娘娘,紫霞公主這般教養,又該如何?」挽月說。
貴妃睨了鳳輦一眼,不急不忙地說:「這孩子被他父皇寵壞了,陛下寵愛出來的性子,妹妹也不好說什麼,皇后姐姐,你說是吧?」
錦瑟更是冷哼,「質疑本公主的教養,你這是對父皇的大不敬!來人,掌嘴!」
只是她雖然下了命令,卻沒一個人敢上去掌挽月的嘴。
見了皇后能不跪就不跪,這是貴妃宮裡長期以來的規則,不論什麼能給皇后添堵,讓皇后難堪的事,貴妃娘娘都會賞賜他們。
然而,動手打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打一個曾經帶兵打仗的女將軍,那無異於在找死。
不用皇后發怒,等這事傳開,朝中與皇后與鎮國公府交好的文臣武將紛紛上奏,貴妃絕對會第一時間將他們踢出去,讓陛下賜死他們。
見沒人敢動,錦瑟氣得拿手中的珠串砸了一個小太監,「廢物,要你們何用!」
一邊罵,她一邊要下轎輦,似是想要親自動手。
貴妃眼疾手快,一把將錦瑟拽回了轎輦上,輕聲哄了她幾句,又故意放大聲音,「皇后娘娘,我還要陪錦瑟去看她的生辰禮準備得怎麼樣了,就不奉陪了,請皇后娘娘恕罪。」
說罷,嬤嬤便立即示意宮人,飛快地抬著轎輦離開了。
他們走後,挽月才收起凌厲的視線,轉而擔憂的看向鳳輦,「娘娘……」
「回宮,太子回來,便讓他來見我。」
「是。」
儀仗剛開動,皇后卻突然抓住了帷帳,轉身看向一側的宮牆。
挽月擔心不已,「娘娘,怎麼了?」
皇后死死地盯著對面,哪裡什麼也沒有,可她卻有種有人坐在那裡的錯覺。
過了片刻,沒看到人影,皇后手中的力氣才突然卸去,無力地靠在了鳳輦內。
儀仗漸漸遠去,鳳輦內的咳嗽聲也越來越輕,卻猶如雷霆一樣砸在了錦晏心裡。
看著消失在拐角處的鳳輦,她嘆了口氣,通過秘法給乘影傳了信,「哥哥有難,你去救他。」
她自己則循著記憶來到了中宮。
還沒進殿,熟悉的咳嗽聲又傳了出來,挽月焦急地吩咐宮人去請太醫,又將染了紅梅的手帕藏了起來。
她輕聲勸皇后珍重身子,皇后卻望眼欲穿的看著殿外的方向,「挽月,剛剛那個位置,你去看看,宮牆上有沒有什麼痕跡。」
「大小姐?」挽月以為自己聽錯了,皇后和貴妃同在那裡,誰敢往宮牆上去?
但皇后堅持,她便道:「好,等大小姐喝下這碗藥,屬下就去查看。」
皇后無法,只得點頭。
挽月剛端起藥碗,還沒送到皇后嘴邊,她手突然一抖,藥碗直接落到了地上。
已經熱了兩次的藥,就這樣全撒了。
挽月立即去檢查皇后身上有沒有濺到藥,其他宮人則依次上前,有序地將地上碎裂的藥碗收拾乾淨了。
「看吧,老天也不讓我喝藥。」皇后說。
挽月心底嘆了口氣,心道這藥引可不好尋,面上卻寬慰道:「既然大小姐不想喝,那這兩日便不喝藥了,大小姐好好歇息,屬下這就去查看情況。」
她將皇后安置好後,剛走出殿門,卻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挽月奇怪的抬頭看了看。
什麼也沒有。
那是什麼東西?
莫非她出現幻覺了?
就在挽月揉了揉額頭要繼續出門時,皇后虛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挽月,不用去了,可能是本宮看錯了,本宮想睡一會兒,讓其他人都退出去。」
挽月神色微動,立即讓其他宮人都退了出去,又將幾個跟她一起從將軍府出來的心腹安排在了皇后寢殿周圍,她自己則進了寢殿。
「大小姐……」
「噓。」
皇后示意她別出聲,又讓她看屏風處。
挽月滿心不解,看什麼?
哪裡除了屏風,什麼也沒有。
「大……」
「噓,小點兒聲。」皇后說。
挽月只好噤聲。
可不論她怎麼看,屏風也只是一塊屏風,看了許多年,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見挽月根本察覺不到有其他氣息存在,皇后便讓她筆墨伺候,她寫了一封信,「你出趟宮,將這封信交到哥哥手中,讓他們盯著城門,一旦太子回京,讓他直接來見我。」
說話間,皇后的視線,還時不時盯著屏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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