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直接從郎衛手中奪過韁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守衛還跪在地上,心裡擔憂的想著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卻聽郎中令道:「自己去請罪吧,興許能留個全屍。」
郎中令也走了。
他帶著眾人追著蕭去疾去了。
若是小翁主當真有什麼差池,只怕天下就要大亂了。
宮門再次恢復了寧靜。
跪地的人,卻早已面如死灰了。
回到王府後,蕭去疾飛快地來到了錦晏屋中,錦晏還沒醒來,北地王正坐在桌前看著什
麼。
他顧不得行禮,急忙來到床邊,輕聲呼喚錦晏的名字,沒得到回應後,便又開始診脈查看。
「大夫說了,急火攻心,無礙了。」北地王道。
蕭去疾擔憂稍緩,卻滿心疑惑,他來到北地王面前,恭敬行禮後,才道:「大父,發生了什麼,小晏兒怎麼會……」
北地王問:「你在宮中,沒人告訴你王府在找你嗎?」
蕭去疾搖頭,「沒人找我,陛下拿了一些摺子考驗我,又讓我與幾個皇子一同讀書,若我知道晏兒出了事,我早就出宮了。」
北地王略微沉默,又有些瞭然,「連宮門口的一個小小守衛都敢如此,可見這長安城,這陛下的天下,有多少欺上瞞下的人。」
但這都不重要了。
他對蕭去疾道:「小晏兒有我看著,你去看看,阿行回來沒有。」
「表兄不在嗎?他去哪裡了?」蕭去疾問。
北地王沒回答。
蕭去疾只好出門。
當他懷著滿腹疑慮來到大門口時,正好看到鐘行回來了。
只是,和往常的鐘行相比,眼前的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袖子和衣角上滿是污泥一般的東西,還帶著一股十分難聞的腐臭氣息,狼狽的讓蕭去疾都險些認不出他。
「表兄。」
蕭去疾上前,喊了好幾聲,直到他抓住鐘行的手臂,鐘行才回神,只是眼神有些恍惚,又帶著冰冷刺骨的恨意。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蕭去疾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震驚又難以置信地盯著鐘行衣服上還未乾涸的血跡,他終於意識到那些腐臭之味的來源了。
他沉聲道:「你去了哪裡?這些是誰的血?晏兒吐血暈厥,和這事有關?」
鐘行本來有些昏沉,聽到錦晏的名字,他眼神倏地就變得凌厲起來,「你說什麼?小晏兒吐血暈厥了?」
蕭去疾有些奇怪,「你不知道?」
鐘行面色肅穆,徑直往裡面走去,又在院外被蕭去疾攔住,「表兄,你…先去換身衣服吧。」
一刻鐘後,兩人都回到了房中。
饒是跟著軍隊征戰過的鐘行,都沉吟了半晌後才開始說他的見聞,在他的描述裡面,城外的慘狀,是比先前親衛與其他百姓所見還要慘烈一百倍的場景。
鐘行聲音沙啞哽咽,「他們不是叛軍,不是敵人,是大夏的子民,是無辜的百姓,是手無寸鐵的庶民,是衣不蔽體殘缺不全的可憐人……」
如今,這些人都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
——死人。
蕭去疾聽罷,久久都不能回神,「表兄,你說的,是那些欲投奔北地的人?」
早上入宮時,他還見到一個跛腳的匠人與友人道別,說等他尋到活計,便使人送信,讓友人去投奔他。
那個匠人,是否也已成了那亂葬崗的一具屍體?
沉默。
長久的沉默過後,蕭去疾冷笑了下,「我原以為陛下特許晏兒在家修養,是已經不計較她收容流民的事了,原來陛下還有後招。」
陛下是想用這些無辜之人的性命敲打他們,若不及時收手,那麼就會有更多的人喪命。
現在死了一些乞丐流民匠人商販,之後死的就是王府故舊,是北地重臣,是蕭家人。
蕭去疾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他冷冷道:「陛下錯了,肆意地打壓並不會讓百姓心中的怨氣消失,反而會助長這股怨恨,待到這打壓到了極致,百姓的怨恨也會變成滔天怒火,屆時被燒的可就是整個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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