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聽命於小翁主的原因。
此刻,聽著錦晏一臉無辜地說她還什麼都沒做,大家能忍住不笑就不錯了。
偏偏錦晏又講述了她的「栽贓嫁禍」計劃。
即將所有別人扣給北地的罪名都坐實,將「北地造反」一事板上釘釘,刻入天下人的心中,讓所有人都知道北地「謀逆造反」、北地王父子「狼子野心罪大惡極」。
但真真假假,是非功過,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秤。
卑賤的黔首最是清楚,是誰保護他們,給他們糧食,傳授他們肥地增產的方法,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同樣地,他們也最清楚,是誰言而無信不斷徵收賦稅,是誰大興土木徵發徭役,是誰縱容世家豪強兼併土地欺壓百姓,又是誰對萬千百姓的生死視若無睹,稍有差錯便斷絕他們的活路。
這一切,天下人心中都記著呢!
故而,當朝廷附加給北地的「罪名」達到極限時,天下人對朝廷的失望也會達到頂峰,這便是錦晏所說的時機。
聽完這些,眾親衛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翁主的計劃,竟與主君門客偶然提起的計劃不謀而合了。
也難怪臨行前主君會吩咐他們,讓他們一切都依照小翁主的命令,只一件事除外——小翁主必須安然無恙回到北地!
見眾人都贊成自己的計劃,錦晏便又動了心思,可眾人就像是她看透了她一般,她嘴都還沒張開,就被堵上了。
「翁主,您說的這些計劃我們都可以執行,只是,無論如何,您都不能留在長安。」
「……」
「請翁主恕罪!」
「……」
此次談話,最終以錦晏的沉默結束。
蕭去疾回來時天已經黑了,他一進院子就咳嗽,錦晏立即將熬好的湯藥端給他。
「二哥,快喝了。」
蕭去疾神色溫和,接過藥碗便一飲而盡。
錦晏讓他喝口水漱漱口,他都不喝,坐下來便道:「自上次叛亂後,不知是否出於發泄心理,陛下竟將余縣交給了太子管理,太子直接下旨,將余縣所有官吏連同家眷都殺死了,城內外到處都是死人的屍骨,水源也被污染了,今日我經過的幾個里閭幾乎沒有活人,倖存者言他們的親眷鄰人便是喝了污染的水後染病而亡的。」
說罷,他又慶幸地看向錦晏,「幸虧你早早便向我們解釋了『生水』的危害,北地軍民都知曉不安全的水要燒開了喝,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錦晏才聽聞此事,不由擔心道:「那些染病的人呢?」
蕭去疾道:「有些就地掩埋了,有些被燒了……」
錦晏神色驟變,抓住蕭去疾的手便檢查起來,「二哥可有什麼不適?」
「並未。」蕭去疾不解錦晏的緊張,他解釋道,「這都過去一月了,應當……」
錦晏打斷他,「沒有應當,疫病之後,那些染病的人和他們穿過的衣物都需要燒掉處理,但百姓不知其中的要害,粗略掩埋屍體,恐怕會導致疫病繼續傳播。」
才說完,便有親衛疾馳而來,「翁主,城南發現疫病!」
錦晏看向蕭去疾,蕭去疾腦子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卻已經後退了數步。
「二哥……」
「別過來,不要靠近我。」
蕭去疾此刻臉都白了。
他自己粗心大意,忘記了晏兒曾說過的話,還將危險帶到了晏兒身邊,若晏兒有個好歹,他縱是死也無法向阿父阿母交代。
想到此處,蕭去疾慌亂的心瞬間又鎮定了下來。
不能亂!
他一邊思考對策,一
邊交代親衛,帶醫者來給他診治,排除危險,再派人去將那些可能染病的百姓聚集到一起,向他們道明要害,發放一些藥物。
最主要的,是加派人手尋找大父他們,有大父和公孫仇在,即便他出了什麼事,晏身邊也不至於無人可依靠。
安排好一切後,蕭去疾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將自己隔離了起來,且嚴令親衛守好門,絕不能讓錦晏靠近半步。
如此緊要關頭,錦晏也沒固執地非要陪著哥哥,而是給蕭去疾寫了一份藥單及注意事項,隨後便馬不停蹄地召集人手,開始了「驅瘟」計劃。
對她而言,應對傳染病不是什麼難題,難的是這裡兩次慘遭朝廷屠戮,僅存不多的百姓早已對朝廷恨之入骨,也不再相信任何人任何勢力。
最主要的,前有瘟疫,後有追兵,她想要祛除瘟疫解救這裡的百姓,就必須先解決掉外面的麻煩。
數不勝數的追兵該怎麼辦呢?
錦晏略一思索,便有了想法。
「借刀殺人?」
親衛心想,這不還是栽贓嫁禍嗎?
吐槽的聲音剛落地,就聽錦晏說:「替天行道的事,怎麼能叫栽贓嫁禍呢!」
那名親衛面色一僵。
翁主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