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扔了手裡的筐子,雞蛋滾出來幾個,掉地上碎了。
蛋黃和蛋清淌開,碎裂的蛋殼混在其中。
霍靜雅盯著看了許久。
忽然覺得這顆蛋就像是花不言。
這外殼是他的家,你想吃他,就得打破,擊碎他的家。
但是他的家破了以後,他也會散開。
除非把他煮熟了!
但是煮熟,就是個死的。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眼神透出悲戚。
直到聽到一絲細微的動靜。
是從廚房發出的。
霍靜雅跑過去。
一個金尊玉貴的公子正蹲在灶前添火,潔淨的手一根根掰著樹枝。
動靜就是折樹枝的聲音。
「你竟會用這種灶火?」霍靜雅聲音出奇高昂。
眼見花不言哆嗦了一下,嚇著了。
「嗯,會的。」
自從去年從涼州回去,他就學了。
因為在涼州,靜雅就是那樣熟練的做飯。
「哈呀,挺厲害呀小言子!」
霍靜雅精神氣十足的過去掀開鍋蓋,裡面煮的是米粥,她昨天買了一小袋放到了廚房。
她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把雞蛋拿進來洗了以後放到蒸籠上。
這時候,什麼生雞蛋熟雞蛋,那些悲春傷秋的破想法早扔到天邊去了。
兩人一塊做了晚飯,吃了。
霍靜雅拿出了一個大包袱,裡面是她買的所有成親的東西。
「你換上衣服,我們對著天地拜個堂,就是夫妻了。」
夫妻?
花不言好像沒有聽懂。
「納彩,納吉……」
「不管那些!」
「告訴你,是你嫁給我!」霍靜雅斜著眼說,「我什麼都不給!就拜個堂,你是嫁還是不嫁?」
原來是過家家。
花不言不說話。
「不願意就算了!」
霍靜雅把掏出來的紅衣服又塞進了包袱里。
那只是一身很簡單什麼花紋都沒有的紅外衣,也就是領口刺著的喜字讓人知道這是成親用的。
做工粗糙,也不合身。
已經是這鎮上最好的。
「還娶,別人嗎?」花不言驀然開口。
純淨的眼神帶著小心看著霍靜雅。
「你不嫁,我就娶別人。」
「不娶,嫁。」少年立即開口。
完了知道自己說的又過於簡單,接著重複:「不娶別人,我嫁。」
霍靜雅和花不言什麼流程都不懂,稟告天地,胡亂的拜了堂。
窗戶上的喜字,和斑駁桌子上的紅燭,再就是大炕上的紅被,給簡陋的屋子帶了成親的喜慶。
她攆著花不言洗澡,自己也在廚房洗完了,拿出桑寧給她的護膚油開始抹臉,抹身。
廚房燒著火,也還是有些冷,但她內心卻一片火熱。
好像此時才真的意識到,她早就對那個少年怦然心動。
不是沒有開竅,也不是懵懵懂懂。
她的心動,全掩蓋在從前玩鬧的時光里。
那次因為雲水仙罵他,也不是真的誤會他是個登徒子。
是因為,大長公主剛剛警告辱罵了她。
說爹是草莽出身,與真正的貴族相差甚遠,什麼侯府小姐,不過是個穿上華麗外衣的土雞。
花家看不上,不允她與花不言再有來往。
之前大長公主都是陰陽怪氣,拐彎抹角的警告,霍靜雅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的攛掇花不言出府。
所以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那一次敞開了罵,罵的尖酸,難聽,像個市井村婦。
霍靜雅雖然皮實,但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不是沒有自尊,更何況,她罵了爹。
所以霍靜雅借著那次機會打了花不言,與他劃清了界限。
花家的金疙瘩,她要不起!
「哼哼!」霍靜雅從回憶中醒過來。
「老妖婆,你可想不到吧,我到底把你的寶貝搶過來了!」
「我還要讓他給我生兩個金蛋蛋!」
她把自己用大棉披風一包,就跑回喜房爬到了炕頭上。
這小院是她多出了兩倍錢跟人買的,就是看中了這個大炕。
炕頭是和灶房連在一塊兒的,早就燒的熱乎乎的。
炕上的三面牆帷新糊了一圈紅紙,鋪著厚厚的喜被,舒服的很。
霍靜雅等啊等,等的快在溫暖的被窩睡著了,還沒等到那個金疙瘩過來。
「他爹的,不會跑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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