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她們新月山莊,一家人是會抱成團來硬剛的!
她就是在那時怨恨之心達到了頂點。
那些在外飄蕩的日日夜夜,她悔恨嫁進高門大戶,看似光鮮的城主夫人,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主的無能婦人。
走到今天,一邊找女兒,一邊把山莊壯大,她不知吃了多少苦。
前些日子才從多年合作夥伴的口中得知,這些年,北宮霆偷偷派人相助過多次。
罷了,罷了。
當年是他迫不得已也好,是無能也好,總歸不是他無情辜負。
都苦了這麼多年,一對兒女也盼著他們複合。
別再揪著讓彼此難受了。
「你說搬就搬哪!所有基業都在這兒呢!」新月溶斜嗔了他一眼。
北宮霆有點呆。
那一眼,帶著鉤子,卻不是凌厲的鉤子,有點不耐煩,又像是埋怨,很像她年輕時佯裝生氣與他打鬧的模樣。
沒有隔閡時的模樣。
北宮霆心裡微微發顫,好半晌沒有出聲。
「不過在那買套宅院,偶爾住段日子還是可以的。就交給我的好女婿去辦了!」
說完,看著北宮霆愣愣的看著她,像傻了一樣。
「幹嘛呀!跟你說話呢!」
「哦,哦。溶兒,我覺得,有些東西,該放棄還得放棄。」
北宮霆沉吟著說:「炎猛現在是遼東王,手裡有兵權,深受皇上器重,還有鹿台,再加上新月山莊……」
新月溶明白了。
他是怕引起皇上忌憚。
還真是一如既往,像以前一樣的謹慎性子。
新皇才不是那樣的人!
但是,新月溶還是聽進去了。
盤算著把哪些產業獻上去,反正女兒現在和逍遙王妃做買賣呢,就這一條線也夠她們揮霍一輩子了。
樹大招風,確實不是好事。
……
河邊,柳樹蔭下。
一對兒人相對而立。
男人虎目灼灼,壓迫感太強,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人抱在懷裡。
「怎麼?你不同意嗎?」
又怕嚇到她,還是壓著聲音柔聲詢問。
身負猛虎之力,卻憐花之柔美,說的就是他了。
新雪芙垂著頭,眼眸掙扎,手指藏在衣袖幾乎要掐破掌心。
他剛才說:「娘說了,爹生前最希望我早點成家,那些名聲上的孝事,不遵也罷,她希望我們守一年就成親。」
「芙兒,你還有什麼顧慮嗎?」炎猛覺得不太對勁。
腦子裡想了一圈,她在意的,無非是岳母,養父,小鳳兒,這些都妥善安排了,還有什麼遺漏嗎?
「芙兒,有什麼你說出來,咱們商量著辦,如果你是不想去遼東,我也可以再跟皇上……」
「不,不是!」
新雪芙抬起頭,眼裡已經蓄滿了淚。
如果她不想去遼東,她知道他真的會選擇留在京城。
他失去父親,心中難受,眼看著瘦了好多,卻還是為她考慮的這麼周全。
還有明珺姨,對她那麼好,如今就這點心愿,她怎麼會不願意呢?
可她,還沒對他坦誠!
是因為,越在意,越難以啟齒。
她就是這樣,永遠做不到寧兒說的那種灑脫的女人。
「我,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我,我曾經,我流放時……」
新雪芙臉色發白,呼吸急促,眼裡的惶惶更是讓人刺痛。
炎猛忽的記起初見她時的樣子。
陡然明白她眉間一直積聚的烏雲是因為什麼!
該死的,是他疏忽了!
他以為不提,會讓她逐漸忘記,卻不知,那是一根深入血肉的刺,只要不拔出來,就會一直在那。
無愛無欲時,不會出現,一旦她又動情,就會鑽出來時時提醒。
炎猛低頭吻住了女子顫抖的唇。
在她眼淚越來越凶,幾乎撐不住身體時,放開,沙啞著嗓音在她耳邊道:「傻瓜,你以為那兩個被分屍的雜碎,是誰殺的?」
一句話,新雪芙僵硬了身體。
原來,真的是他?
炎猛又壓下,親在那雙含淚的眼睛上,珍重的,溫柔的,安撫的。
「我動心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風雪碾壓,卻還拼命撐著想爬起來的一朵花。
那時候我就想,要去呵護這朵花。
讓她挺直腰杆,沐浴在陽光下。」
炎猛還想說下去的,但是新雪芙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柔軟的唇也開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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