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們的衣裳髮髻是新式的,飯食店裡的餐食、飲子多是沒嘗過的,彩帛、香藥、雜貨各色鋪子裡好多東西也是緊跟著京城的,就連許多醫館上都與別處不同,特別註明「擅魚蟲疾、驅蟲湯」。
「阿姐,那不是左司使和——」
呂鶴遲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小妹的嘴。
好了,沒那麼新鮮的來了。
「你忘了阿姐說的?要做不認識,他們有要事。」呂鶴遲低聲說,她小妹就「唔唔」點頭。
沈鯉追牙關緊咬,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不該聽話的時候倒是乖覺起來了!
兩姐妹剛要從身邊過,左符順勢側身抬手:「呂姑娘,久候。」不由分說把兩人請進了右手邊的馳浪樓。
呂鶴遲用表情無聲追問「什麼章程」,沈鯉追不理人,已經走進去在雅間坐下,左符和呂遂願分坐另一間,說「總司使與你阿姐單獨說話。」
可是大眼瞪小眼的,誰都不說話。
呂鶴遲是等著沈鯉追先說,沈鯉追是不知道先從哪兒說。
她更瘦了一些,眼底發青。
從西南而來舟車勞頓,一定辛苦非常,很難休息得好。
換了春季外衫,包頭巾換了顏色,木釵子還是那一支。
「好了嗎?」她忽然問。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見她指指肩膀,不自覺就把聲音低下去,「好了。」結果到頭來,還是呂鶴遲來遷就他。
「又起過熱嗎?」聽到否定的答覆,她鬆口氣,眼睛彎彎地笑,「那就好。」
聽見她熟悉的笑聲,沈鯉追從進門開始那一身的氣勢全都矮下去,矮到沒辦法直視她了。
「那待會兒出得門去,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沈鯉追聽見自己說:「……明知故問。」
「我上哪裡知道?」呂鶴遲一頭霧水。
沈鯉追覺得又是一根箭轉頭射向自己。
他指望什麼呢?
指望眼前這個木頭腦袋當著薛證的面與他爭辯:「怎麼說從未見過呢?總司使忘了,我是呂鶴遲,在長山寨與郎君相識啊!」
做什麼夢呢。
想著想著又氣起來了,「你與薛家那個傻子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第30章
小郎君的氣色,比在長山寨時要好得多了。本來就長得好看,眸若星辰、姿儀端正,生氣時冷麵冷眼都顯得有力氣。雖然呂鶴遲經常搞不清楚他生氣的理由,但這回大概是在京城時與薛家小俠士結過梁子吧。「我們在凌州一同上船。路上他花光了行資,便借了他一點。」沈鯉追一聲冷笑,「你倒是大方起來了。」對他一文兩文都要計較,對別人卻慷慨。「他說在安江有熟人,恰巧當時身上也有些富餘,看他模樣也不會撒謊。」呂鶴遲看向他,「總司使不是看到了?他還了錢呢。」「樞密使之子還會缺錢?你就是放著不管也餓不死那個傻子!」竟是樞密院,怪不得張嘴閉嘴就是「那個傻子」,其父可能又是如衛王一般,和他在朝堂上不對付的政敵了。呂鶴遲眯著眼睛瞧了他一會兒,沒說話。「看什麼?」「你就為了這個生氣啊?」呂鶴遲微微傾身,探究似的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好,是後腦勺上的眼睛看見的。」呂鶴遲不同他計較,「總司使這次依然是公務在身吧。你的身體不宜再犯兇險,自己該比我清楚。千萬處處小心。」沈鯉追低頭端茶,嘴硬說:「這裡只有京城商人沈鯉追,哪裡有總司使?」「行,那就請小郎君保重貴體,平安康健。」呂鶴遲笑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我跟願兒就先走了?」沈鯉追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薛證,「有事!」「何事?」「吃飯!」沈鯉追把茶盞磕在食案上,茶水都灑出來了,「呂鶴遲你能不能不要氣我,人都坐這半天了、菜也要上了、話沒有說幾句一口茶都不喝就要走,你就那麼——」他想問「你就那麼不想見我」,又覺得不對,立刻改口。「你跟薛家傻子有約嗎?」左符「嘖」一聲。呂遂願嘴裡的茶飲果子立刻停止咀嚼,看著左符。本來「行商」的記憶就太過深刻,如今他們又沒穿官服,她總是一下就忘了這倆都是大官兒,時刻得提醒自己別說錯做錯,彆扭死了。「沒說你,你隨便吃。」左符嘆了口氣,「放心吃。」這就是要請客的意思啊,呂遂願想,那敢情好,這樣大的酒家食樓她們…
小郎君的氣色,比在長山寨時要好得多了。
本來就長得好看,眸若星辰、姿儀端正,生氣時冷麵冷眼都顯得有力氣。
雖然呂鶴遲經常搞不清楚他生氣的理由,但這回大概是在京城時與薛家小俠士結過梁子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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