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鶴遲「啊?」「不是……我還得去找——」
「不管上哪兒你都上來,我來牽驢。」
「這是什麼話,怎能讓你——」
「我餓啦!咱們趕緊去吃飯呀!別說你,你的驢都未必跑得過我吶!」薛證把呂鶴遲「攆」上驢背,扯起韁繩,歡快地一聲「走啦——!」
「等等等等等——你慢些啊薛小俠士!」
安江街市上,傳言今日有牽驢人疾行如飛,驢若快馬。
沈鯉追收到一尾魚。
天剛亮時,被鮮魚行的小哥敲開門房,說收了王家買魚的錢,叫他送來平波館後方沈宅。還有句話帶到:「蒸了吃,最是鮮美。」
一尾活蹦亂跳的清江魚,兩尺一寸,八斤有餘。
沈鯉追披著外袍,借天光盯著那魚:「剖了。」
左符把魚甩在地上,手起刀落從魚腹處一分為二,魚腸與臟腑零落而出,他以匕首挑開,沒有尋到任何異常之處,看向沈鯉追搖搖頭。
這老頭子在玩什麼花樣。
早膳過後,又有人來敲門,還是鮮魚行的賣魚人。問:「蒸著吃了嗎?味道如何?」
左符問:「誰叫你來的?」
「王家阿兄啊,他說一跟你們說就知道了!」
「他沒說別的?」
「說了。說若你們第一句問『誰叫你來的』,那就定是沒有吃。可惜了。」
「吃了的。」沈鯉追從旁邊步出,「只是不得其法,腥了。還請王家阿兄指點一二。」
賣魚人憨憨笑著:「那咱就不曉得了,咱只管收了錢給人送魚啊!」
看那人走遠,左符問:「要跟上嗎?」
沈鯉追搖頭:「這是清江郡王的地盤,咱們一舉一動他都瞭若指掌。若是有那個意思,會再來試探的,等吧。」
薛證衝到成衣鋪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把原來那身連同昂貴的軟甲都扔下不要了。一邊拿巾帕擦臉一邊在饅頭鋪坐下,要了二十個肉餡饅頭、四碗魚羹,跟呂鶴遲說:「呂姑娘,你快吃!」
呂鶴遲坐在食案前正順氣。
她第一次騎這麼快的驢,估摸著那驢也第一次跑這麼快。
「我此次來安江,一是代我父親前來賀喜,二就是剿滅水匪,送我徐家姐姐出嫁!」他吃了腮幫子鼓起來都停不下嘴,「徐家姐姐遠嫁至京城要走水路,這一路必然要平平安安!」
清江郡王本為異姓郡王,及身而止。但此次出嫁的孫女幼時曾隨爺爺入宮為皇太后祝壽,頗得喜愛,特賜封號郡君。夫家為參政知事杜秋年之子,所以會隨夫婿一起從安江去京城。
「我就扮做漁民,植柳就扮做誤入霜華洲的客商——霜華洲你知道吧?就是水匪常年盤踞的水域之一,原本那可是安江乘舟去踏青的好地方,鮮花盛開。那些水匪不但劫船還擄掠婦人,嚇得無人敢來!我們事先可是摸了好多天水匪底細,他們被剿了兩次,正恨得牙癢呢!果然幾條漁船和商船一進去就落了埋伏!嗨呀!」他一拍案幾,盤子碗都跳起來了。
「嗨呀!可給我們高興壞了!我們弓刀社裡全是武藝超群的好手!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押了二十幾個人去府衙,好不快哉!」
匪患多發之地,不但有官府巡檢,還多有民間結社。耕地漁獵時亦弓刀在身,於匪患出沒之地自發巡視。清江弓刀社原本只是一支王府武衛,後因水匪頻繁滋擾,便由王府與安江府衙一同出資,招攬水性好、武藝高強且身家清白之人,組成了弓刀社。
他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講述的樣子實在很像呂遂願,呂鶴遲便笑:也是個閒不下來的孩子。
「那你們真是做了一樁義事,薛小俠士真不愧為『十方俠』。」
薛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呂姑娘待會兒要去做什麼,我帶你去玩啊?」
「我要去看我妹妹。」
薛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啊,對啊,沒見你妹妹呢,我說我好像忘了啥事呢?呂小妹去哪兒了?」
「她在都知事之女身邊做事,我去看看。」
「都知事、都知事?」薛證皺眉想了半天,「我爹以前好像常跟我念叨啥來著,我不太記得了……沒事!」他又拍桌子,「我也跟你去!說不準就想起來了!」
「你不回去好生休息?」又是埋伏又是激戰的,他是一點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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