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需要休息的!反正我也沒事做,植柳還要幫忙接待客人,哎呀我可不回去!」他說罷掏出錢袋付了帳,「剿匪給了賞銀,我可得好好招待你和呂小妹!」
「薛小俠士實在不必如此,路上外借銀錢你已如數歸還,你我互不相欠。」
薛證劍眉一擰,「那可不一樣。還錢是天經地義,可是呂姑娘先前與我素不相識,卻一路接濟我,這是求不來的義氣,我薛求真交定你這個朋友!」
他又長臂一揮,指指安江街市:「在我回京之前,呂姑娘有任何事都同我說,有求必應!」婚期定在三月,算上迎親送親的啟程路途,剛好能過花朝節。在安江過花朝節,可比其他州縣、甚至京城都更熱鬧好看。
但呂鶴遲實在沒什麼需要他「應」的事。
石刻藥方暫且等沈鯉追的消息,她就只想著去看看呂遂願,順便幫沈鯉追留意「乞兒仙」。
薛證於是也租了頭驢子,兩個人邊往靈耀宮行進,邊打聽「乞兒仙」。
此人出現在安江已有三個月之久,但之前來來去去無人在意,即便說些瘋言瘋語也只是遭人笑話。直到有一日,有醉酒之人問他:「你說我何時能發大財啊?」
他說「三更有水來!三更有水來!」
那人哈哈大笑,說「那我定捐個塔來供你!若是三更沒有發財,我可要打你了!」
醉漢歸家之後就沾床睡倒,完全忘了此事。他老婆三更時聽見流水聲。走出院子一看,是多年枯井突然冒水,夫妻倆頓覺神奇,醉漢此時卻想起那老乞兒的話來。
扔了水桶去打撈,沒想到隨著井水翻出來的還有藏在井底的銀錠子和文書。看銘文是前朝之物,被油蠟紙包著的文書里,竟寫著醉漢祖上在戰亂中避禍時所藏。
於是從此開始,「乞兒仙」不斷顯靈,瘋言瘋語也成了「天機言」。
但無人知曉他何時出現,只是流傳說他每次只回答一個問題,誰找到了算誰的。
呂鶴遲不信仙跡,沈鯉追也不信。可信的人卻數不勝數,「乞兒仙」的消息才從安江傳到了京城。
然而信者已然難尋,不信之人,恐怕更難尋。
過了中午,呂鶴遲決定先去靈耀宮。
這是她尋找的第四處宮觀,香火旺盛,也是都知事的獨女越容早晚習經的地方。聽聞呂鶴遲來,她開心地將她請進齋堂中,感謝當日搭救之恩。
薛證不便進入女子齋堂,便牽著兩頭驢子在外面暫等。
越容年紀也不大,長得靈秀嬌憨,一身淺淡丁香色,襯得她更是俏美動人。此刻正在臥榻上休息,案几上層層疊疊的書冊。呂鶴遲看向呂遂願,她正學著女使模樣,拘謹地在一邊站著。
「我家小妹平日自在慣了,若是不小心衝撞了貴女,實在怕擔待不起。所以我想……」
呂遂願曉得她要說什麼,連忙打斷:「阿姐我可以的!越容、不是,越小娘子人可好了。我也不用做太多,她腿不方便,我抱她過去早晚上課就行了。」
女使錢嬤端著茶點進來,越容不知為何悄悄把書冊藏了藏。
「聽聞呂姑娘仍未找到合適住處,若是姑娘不嫌棄,待我家娘子五日祈福一過,這間齋堂就讓呂姑娘暫住可好?當然,僦錢我們來出。」
這個錢嬤跟左符很像,講話沒什麼表情,都是不苟言笑之人。不過跟左符比起來,她更透著一股嚴苛,和生人勿近的冷厲。
「我來倒不是為了請貴府回報恩情的,只是怕小妹不懂府衙規矩。」
「確實是不懂。」錢嬤毫不客氣地說,「但可以教。」
呂鶴遲怒從心起。
沒等她開口,越容突然說:「錢嬤嬤!我……我聽聞呂姐姐最愛收集醫案手札,恰巧我問靈耀宮的道醫要了幾卷,嬤嬤可否幫容兒取來?」
錢嬤嬤大約知道她是要支開自己,冷冷地看了呂鶴遲一眼,出去了。
越容不方便動,只好在臥榻上支起身體,焦急地解釋:「呂姐姐……你莫怪錢嬤,她人不壞的,就是太擔心我了,要是冒犯了呂姐姐,我代她向姐姐賠不是……!」
呂鶴遲臉色並未放鬆,看向呂遂願:「她教你規矩,你就願意學規矩?」
呂遂願抿著嘴巴,目光躲閃:「學了也沒什麼壞處……」
越容在兩姐妹之間來回看,一雙手絞著巾帕惶恐不安,怯怯地說:「呂姐姐,先別讓遂願回去行不行……我很久沒出過門了,平時沒有朋友說話。」
對著越容,呂鶴遲自然是生不起氣來,低低地嘆口氣,問:「你的傷可處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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