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鶴遲輕輕地「嗯」。
「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也知道你這麼做我不會有半分高興,你知道我會難過得如同被人剖開了心!但你還是做了。『為我好、為救我』,現在你救了,你滿意嗎?」
「我不感謝你,丁點兒也不。你就當我恩將仇報吧,我怨恨你,怨恨至極,從今往後也將要這樣恨你,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是服過風凝月露的人,七日內三次,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過程該有多難過。她把自己的血肉生命也物盡其用,該說是涼薄得把自己也算計得毫釐不差嗎?
「你不是說『鍾情難得,深情易逝,愛而不得的怨恨卻持久』嗎?那我們就通通都跳過去,直接從怨恨開始。」
呂鶴遲不記得自己何時說過這樣的話。可她確實是這樣想的,他為何會知道呢?
崔玉節仰著臉,親上她的嘴唇。將她拖入湖中。
一葉空舟在湖面上搖晃,玉盤倒影被搖碎後又恢復平靜。
湖水清涼,被擁抱的身體卻炙熱。呂鶴遲沒有反抗,任由崔玉節以親吻將她帶入更深的水面之下,直到空氣耗盡。
重新回到船上時,兩個人都十分狼狽。但崔玉節並不在意,而是將在水中不方便做的事情繼續。
呂鶴遲凝視著月亮,看到它的光凝結成露,滴落下來。
順著自己的脖頸滑落,流淌過肩頭、胸腹、腰背與雙腿,帶走外物,又將某種外物送進她身體裡去。是他的怨恨還是愛欲呢?她不知道,也覺得不必分得那麼清楚。
那你呢,呂鶴遲?
你有什麼?
你要什麼?
崔玉節從背後攏住呂鶴遲光裸的身軀,仰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女子忽然從他手臂里翻過身,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按住他肩膀,張口咬上他的頸側。
她咬得可真狠啊,好像要把他脖子咬穿。
崔玉節在疼痛里暢快地笑起來,握住她的腰和跨在自己身上的腿。
咬完了,她的舌頭舔舐過深深的齒痕,在他耳邊說:「小郎君怎麼待我……我就怎麼待你!」聲音里有種前所有未的狠意。
可是夾雜在彼此的喘息里,一不留神就聽錯了。
聽成一種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意。
崔玉節的舌頭在她牙齒上嘗到血味,簡直愉悅得讓他癲狂。本不該有反應的地方,騷動得近乎疼痛,但他此刻必須忽略它。
當它不在時,他能夠感受她的方式反而變多了。
唇舌,牙齒,肌膚,目光,交錯的呼吸,手指的觸碰,柔軟的,粗糲的,她的每一聲氣息與身體的緊繃,都在同他說話。
告訴他痛與歡愉,告訴他想要和不想要,告訴他喜歡和討厭。
他現在死可瞑目,卻絕不想死。
原來如此啊,風凝月露,美人入夜,他忽然之間都明白了。
毒與解藥,從現在才是難以分辨的時刻。
作者的話
莫問名
作者
03-04
請個假噻:7日一天都在路上無法碼字,所以3月8日的更新要延後一天,9號再更哈~
第68章
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從何時開始下的?呂鶴遲不知道,她連怎麼回到臥房的都記得不太清楚。船上本來有食碟,可是被他們搞灑了。崔玉節撿起剩下的半壺酒解渴,再餵進呂鶴遲口中。酒喝光了,繼續雲雨,直到又渴得想去喝湖水,才把衣裳胡亂穿好,搖晃著回去岸上。各自拎著鞋、赤著腳,走到淨水亭里去。說是亭,其實是崔玉節的私人浴池。從一汪水到另一汪水,洗去一身黏膩,呂鶴遲被熱氣烘得很困,伏在崔玉節肩上迷迷糊糊,被放進臥榻里時已經完全睡過去了。醒來時,眼前的帳頂是未曾見過的花色。頸下枕著他的手臂,腰上繞著他的手臂。呂鶴遲微微一動,兩條手臂便像蛇一樣緊緊地把她纏起來,「去哪兒……?」她腿間擠進另一條腿,勾住她的腳。「渴了……」崔玉節咕噥一聲,鼻尖在她發間嗅了嗅。昨夜在湖裡沾染一些水草雜屑,便都洗了頭髮,未曾來得及烘乾,鋪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散發著同樣的花草香氣。他披了衣服起身,未著鞋履,啪嗒啪嗒地走出去。呂鶴遲沒找見自己的衣裙,坐起來時薄被褪到腰下,只有長發幾縷垂落在胸前。崔玉節很快就回來,拎著溫熱的飲子來。系好帳幔,呂鶴遲才發現這是從未來過的地方。地上鋪的烏黑岩石,透過床帳外層疊的羅絹屏風看過去,是極為寬敞靜雅的居室。家僕都在步障外,崔玉節自己擎著茶盞給她。各自喝了一盞解渴,呂鶴遲又捧了一盞啜飲,問道:「這是何處?」崔玉節拂開她的長髮,細碎的吻落在她肩膀上,「囚禁你的地方。」「囚我做什麼?」「折磨你,讓你哭,讓你叫,讓你見識下直衛司總司使的好手段,看看是你涼薄,還是我狠毒……」銀茶盞噹啷啷落地,翻滾出去,徒留一道水漬。唇舌是柔軟的刀劍,手指是溫柔的暴君。征戰的目的卻並不是誰要降服了誰,而是彼此留下痕跡。皮肉內外,魂魄表里,一絲一毫的空白都不願留下,燃燒至寸草不生,淹沒到水天一體。帶著繭的手掌在肌膚上遊動,時輕時重,所到之處皆引起一陣顫慄。呂鶴遲想阻止它,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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