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只是走私,麗女妝奩中又為何會出現烏灑王族賞賜用的銅錢?
這個答案,呂鶴遲很快就知道了。
白日時,她想向柴同買些過冬的厚衣料。街上店鋪早就閉門,兩姐妹也未曾料想到會困在這裡,所以行囊里的衣物不夠。
柴同大手一揮:「呂大夫這就客氣了!我稍後就差人送過去,你隨便挑!」
「這怎麼能行,柴員外還是照價賣我一些,無功不受祿,怎好白拿?」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收留外人,還如此大方,定然不會做吃虧的事,總是還有事要自己幫忙。
柴同果然嘿嘿一笑,順著台階遞話:「呂大夫是醫者,我們這裡難得有,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晚上,呃,若是家中女眷有些急病找來,別嫌咱擾了呂大夫清靜就好。」
晚上,急病,女眷。
呂鶴遲深知這幾個詞放在一起,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事。
宵禁時間到,麗女和女使卻上了馬車出門。夜半時回來,呂鶴遲的門便被女使拍響。
院子裡站著個穿布甲皮靴的男子,留一嘴鬍子,腰上佩刀,一身酒氣。一見呂鶴遲來,那男子眼神登時亮起來,「哎喲,這是打哪兒來的俊俏小娘子?叔叔新收的妾室?」
上手要去摸她臉蛋,被呂遂願一把抓住了手腕,男子喝到:「你是誰,也敢動老子?!」說罷就要抽刀。
「你是誰,你也敢動我阿姐?!」呂遂願可不怕,瞧他長得那瘦條條的模樣,一伸手就能把他拎起來。
呂鶴遲趕緊上前把呂遂願手掰開,笑到:「官爺息怒。民女姓呂,是借住在柴員外家的走方醫。老家那裡是出了名的克夫女,送走三位夫君,可不敢禍害柴員外。」
那男子抖一抖被抓疼的手腕,重新笑開來:「哦~~~你就是那位尋舅父的小醫女。我是本縣縣尉柴三果,這幾日忙著徵調之事未曾回家。柴同是我叔父,已經同我講過你的來歷。放心吧,你舅父之事就包在我身上!」
未等呂鶴遲言謝,柴三果便湊過來盯著她的臉吱吱笑:「到時候,小娘子可得想好怎麼謝我呀!本官命硬得很,可不怕你來克~!」
「民女給柴縣尉賠罪,如此緊要關頭,竟然讓柴縣尉分心幫民女尋人,萬一耽擱了大事,民女哪能擔得起這種大罪!」
她說得極為惶恐,柴三果卻聽了開心,也毫不在意:「能耽擱什麼大事,有我柴三果在,沒有辦不成的事!」
呂鶴遲便鬆了口氣,又擔心道:「民女頭一次遇上打仗,心裡實在是怕得緊,斗膽問問縣尉:那烏灑人……不會真打過來吧?」
柴三果的笑聲還是像老鼠似的,得意地說:「烏灑人都得瞧著我的面子,你就在我們柴家安心住著,以後都是享福的日子!」
前頭的女使怯怯地催促:「三、三郎,麗娘子還難受著呢……」
柴三果「嘖」,「去吧去吧!」經過時還摸了一把女使的臉蛋。
即便走進麗女房門,呂鶴遲都能感覺他的視線一直粘在自己身上。走過屏風,暖帳里傳來一絲血腥氣,和女子痛苦的呻吟。
小心地掀開麗女蓋著的薄被,光裸身體上布滿指痕,腿間滴下血來。
呂鶴遲一邊叫人多掌蠟燭,一邊問女使:「……是柴員外弄的?」
未等女使回答,臥榻上的麗女氣若遊絲地笑起來,「他那身子,哪有這些本事……」她同呂鶴遲說道,「……那廝捅了些東西進去,煩請呂大夫幫咱拿出來……」
呂鶴遲頓了下,問有哪些東西,她又笑:「誰知道呢,反正賞給咱的好東西……」
花了大半個時辰,才把那些「賞賜」掏出來。怕有遺漏又不敢讓麗女睡去,只得用些外敷藥酒讓她緩痛。麗女痛得一身汗,卻還說:「還是呂大夫醫術精湛,往常……咱都是硬往出拿……」
柴同也起了,隔著門問呂鶴遲:「呂大夫,可還需要什麼藥?家裡都備著呢。」
呂遂願開門說:「要些補氣血的,止血的,還要上好的參,家中可有?」
「有有有,都有,沒有的去王家那藥材鋪里拿。」他又指指外院,「三郎留了腰牌,不必管宵禁之事!」柴同又向她施禮,「還請呂大夫給麗女好生診治,她可是那位守備的心肝寶貝!」
守備……?白余守備?
聲音傳入呂鶴遲耳朵里,她在那些粘著血跡的金塊碎銀、珍珠寶石里,看到一枚烏灑銅錢。
烏灑大軍在龍窩湖西面駐紮,而主帥大帳則設在背面,背靠龍牙關,俯瞰龍窩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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