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為了愛你的人,好嗎?」
林述年語氣緩緩,一如往常的情緒穩定。
胡常信用手絹再次擦了擦紅腫的眼皮,吸了吸鼻子,又抬頭看了看依舊湛藍的天空,重重地點頭。
是啊,天沒塌,算不得什麼大事。
錢可以再掙,生命不能重來。
為了不愛自己的人付出生命,實在是很傻。
看他雙眼恢復清明,尤青終於放心地呼出口氣,氣息撲著林述年濕漉漉的後脖頸上,熱熱的,痒痒的。
林述年蹙著眉將滑落額間的碎發隨意用手捋上去,無奈地垂睫輕嘆口氣。
*
「對不起,那天是我情緒有些激動,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林述年和尤青去幫胡常信做完筆供後,已是正午時分。
兩人沿著不算寬的馬路邊推著車子緩緩走著。
借了毒日頭的光,林述年身上很快就被曬得乾乾。
他垂著眼睫,看似沒有情緒地說出這句話,捏住車把的手卻握出青筋。
內心翻滾醞釀許久,才鼓起勇氣先行道歉。
「不需要道歉,其實我覺得你說得挺對。」
尤青將滑下肩頭的帆布包又往上提了提,望著他淡淡出聲。
林述年詫異地挑了下眉,意外地轉過臉看向旁邊讓自己連續幾天徹夜難眠的女生。
「配種藥的事,確有其事,而且我也知情。」
尤青坦白。
林述年停下腳步,車輪也隨之停止轉動。
他將車子支好停穩,轉過身同她面對面。
尤青也轉過身,真摯地看向他。
「雖然我知情,但不代表我同意過那個爛主意。」
尤青轉轉杏眼俏皮一笑,潔白的貝齒在林述年眼裡可愛得緊。
「若是我當時同意了張群的那個爛主意,此刻我們倆,可能已經不是像現在這樣,可以面對面心平氣和談心的關係了。」
林述年顫了下唇瓣,卻不知如何接話。
他預想了一下那個畫面。
其實原來的他,並不像尤青想的那樣,會討厭她。
若是她真的對他用了口中所謂的爛主意,他也未必——
「那時的我脆弱敏感又自卑,急迫的想要幫我媽減輕身上的重擔,確實對引你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上套這個爛主意動過心。」
尤青輕笑一聲,抿抿唇角,將視線望向林述年身後的風景,以最輕易的口氣挑戰最難以啟齒的自尊心。
林述年的喉間滾動,心頭一動。
「至於你說的利用你來給自己補習,是,我確實為了考上大學,有討好你的成分,這個我真心抱歉。」
濕熱夏風將尤青的髮絲吹亂。
她被太陽曬得眯住眼睛,有些手忙腳亂地將亂發挽回耳後。
「其他,再沒有別有用心的利用,甚至我有過錯覺……」尤青將看向遠方風景的焦距調整到林述年臉上。
林述年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對她接下來未出口的話語,既憧憬,又有些畏意。
「錯覺我們已經是跨越普通的朋友關係,算得上是彼此可以坦誠、分享無意義快樂以及暴露內在脆弱的知心朋友。」
那不是錯覺。
林述年在心裡認真否決。
「還有,最讓你生氣的那封信。」
尤青談到最後,終於提到了那個讓林述年談之色變的大雷點。
他顫動下睫毛,呼吸微微加快,眼神有些慌亂地繞到她的頭頂,不想與她真摯的眼睛對峙。
「吳觀霜說的沒錯,那天我的確送段措去了火車站,可是他突然親了我,而我當時戴著口罩,並沒有碰到……」
尤青知道這個解釋有些卑鄙,可面對像林述年這種感情潔癖又邏輯縝密的男生,前因後果細枝末節必須解釋清楚,才有繼續發展下去的可能。
「當然,你有選擇不相信我的權利,我也不會怪——」
「我相信你。」
林述年倏地出聲。
尤青呼吸一滯。
「所以我剛剛說,對不起。」
他一向清冷的面龐漸漸漾出一抹笑意,整張臉都柔和起來。
說完,他看向她此刻盈潤粉嫩的唇瓣,其實。
確認關係以來,他真的很想一探究竟那裡的香氣。
可是。
「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冒犯你,我保證。」
林述年將柔和的視線從唇瓣轉回尤青的雙眸,堅定出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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