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禮物,自己拆一下。」男人的語氣清潤溫柔,接過遞給雲妗。
絲帶脫落,雲妗拆開沉甸甸的禮盒,裡頭躺著一顆碩大的70-200鏡頭。
雲妗:!
都說送人要投其所好,哥哥果然是最了解她的,很久沒有人送這麼對她胃口的禮物了。
他們先送了路野回酒店,便驅車前往慶功宴現場。
送走本尊,雲妗才按耐不住八卦的心,偏頭詢問,「哥,路野怎麼回事?他不會是和什麼豪門世家抱錯了孩子吧。」
「想什麼呢。」
紅燈亮起,雲卿嶼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抬起揉了下少女柔軟的長髮,「什麼時候剪的頭髮?」
「好看嗎?這叫公主切。」雲妗撥了撥劉海,滿眼都是你快誇誇我的神情。
「好看。」他臉部線條柔和而完美,眉宇間的笑意春風十里,羊脂美玉般的氣質。
「怎麼不染髮?我看你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喜歡把頭髮染得五彩斑斕的。」
少女嘟嘴:「黑色最好看了,染完了後悔怎麼辦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簡單來說,路野是路家流落在外的孩子,路聞想要認回他。」
「城南路家?」
京北的大家族多得不能再多,藏龍臥虎,底蘊深厚,像顧家、盛家、虞家,謝家,崔家等等,而京北姓路的大家族只有靠房地產發家的路家。
路家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的,聽聞路家夫人是路聞的白月光初戀,路聞對初戀情根深種,結生出來的大兒子卻是個瘸子,小女兒才剛上高中。
前陣子聽說路家那位夫人鬧著離婚,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
「放心好了,你穆姨不是這種人。」怕她多想,雲卿嶼溫聲解釋道,「路野不會跟他走。」
雲妗還在托著腮若有所思,車子已經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說是慶功宴,實際上就是個小晚宴。來的大多是從事醫學方面工作的人,雲妗穿著常服就去了。
宴會廳里不止有醫務工作者,還有投資人和大老闆們,觥籌交錯,華燈初上。
有人過來和雲卿嶼打招呼,不合身的淺色西裝半敞著,頭髮稀少,看樣子是他的同事。
「卿嶼。」同事見他旁邊帶了個小姑娘,便訝異地問:「這位是?」
「舍妹。」
雲妗扯出一個友好的笑,木著臉聽那人誇了她幾句,便聽見他說,「我在那邊看見辜教授了,我們去打個招呼?」
雲卿嶼「嗯」了一聲,轉頭和她叮囑,「那邊有甜品區,去看看有什麼想吃的,哥哥一會兒就回來。」
雲妗自然是樂意的。她本就不願應付這種場面,她就是來蹭飯的。
雲卿嶼和同事穿過宴會廳,一路有形形色色的人過來打招呼,雲妗遠遠地望著,看著他侃侃而談的樣子,仿若看到當年被困住的青年眼裡的絕望隨著時間慢慢消失。
她怔仲半晌,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為他感到慶幸。
幸好哥哥當年不惜和母親決裂也要學醫,他才能活成現在鮮活的樣子。
想到陳年舊事,她心口便沉悶下來,不再多想。
哥哥現在開心就好了。
-
東郊墓地。
天色陰沉沉的,暮色降臨的很快,偶爾聽到風聲和鳥雀飛離樹梢發出的細簌聲音。
墓碑上放著一捧潔白的百合,肅穆莊嚴,幾米一棵的松樹被風吹得簌簌作響。那一抹白在黑暗裡顯得尤其刺目。
徐霽安靜地跪在那裡。
過了許久,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面容沉鬱,聲音很平靜地看向身側站著的人:「走吧。
陳特助得頷首,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哆嗦,也跟著一同出去。天黑了,這裡不宜久留。
「老闆,車上訂了盒飯,您吃點吧。」
他在這兒跪了一天了,一口飯也沒吃,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回公司再說。」徐霽按了按眉心,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想到什麼又開口道,「明天和穗安的合作你替我去談,電視台的採訪推後,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陳特助應聲,他撓了撓幾見頭皮的頭髮,遲疑道:「您今年……什麼時候能回來?」
儘管習慣了老闆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次「失蹤」,他還是為公司積累下來的事務感到心累又頭禿。頂頭上司罷工,苦的就是他這個打工人社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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