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不易,小陳嘆氣。
話落後幾秒,后座傳來的聲音如冷玉般涼意橫生,沉鬱溫啞。
「歸期不定。」
每每這個時候,老闆周身的氣息跟蒙了一層冰碴子一樣,冷郁得人發顫。陳特助在前面開車,感覺身後的空氣都凝結了,格外的冷。
「雲妗回去了?」
「雲小姐早上走的。」陳特助一板一眼回答。
徐霽「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沒再說話,車內陷入一片寂靜。
車子在空曠的夜路中平穩行駛,知道老闆心情不好,陳特助自覺閉嘴噤聲,目視前方專注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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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宅邸前,一派靜謐的氛圍。
「進去吧。」
男人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說:「我就不上去了,替我跟媽問個好。」
「你回公寓嗎?」雲妗仰頭,路燈的光亮落在她的鼻尖,微黃的光輝柔和。
雲卿嶼「嗯」了一聲,語調輕柔舒適,「哥哥的公寓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清酒般濕潤的嗓音像打開了雲妗的命門,和徐霽低醇悅耳自帶蠱惑buff的聲線不同,雲卿嶼的聲線則屬於醉人而不自知。
她眨了眨眼。
哥哥的嗓音也是風韻猶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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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妗在家無所事事了幾天,沈瓊看得糟心,把她從床上喊起來:「再不起來走走要爛床上了。」
迫於沈女士的壓力,雲妗從床上爬起來,換上運動裝下樓和她一同晨跑。
晨跑完上樓,雲妗還在喝水,沈瓊就已經換好職業裝在玄關穿鞋了。
她匆匆忙忙拿了包,看了她一眼,叮囑道:「今天給阿姨放假,你一會兒吃完早餐把碗洗掉。」
沈瓊是律師,有職業關係在,她向來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哪怕是在家裡也一樣。雲妗扭頭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門砰的關上,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雲妗洗好碗,打算回房間聽會兒新產出的廣播劇章節,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輕柔潤耳的女聲從聽筒里傳出來。
「在幹嘛?」是宋梔絮。
雲妗從冰箱裡拿了罐酸奶出來,單手舉著手機,開了免提,「聽廣播劇呢。」
宋梔絮提議:「正好這兩天我休息,你要不要過來我家玩。」
她咬著吸管,想著剛放假沒什麼重要的事兒,便隨口答應:「好呀。」
宋梔絮是雲妗發小,從小玩在一起,相處慣了。只可惜她高中就被父母送出國留學,她們之間能見面的時間也只有寒暑假了。
父母工作都很忙,雲卿嶼又不住在一起,家裡冷清得只剩下她一個人。雲妗索性就拿了幾套衣服搬過去一起住了。
「想吃什麼?」宋梔絮走過來問。
她圍著圍裙,低低的馬尾乖順鬆散地垂在腦後,只穿了件棉麻裙,踩著毛茸茸的兔子拖鞋。
眉眼不驚艷,卻十分耐看,有種古典美人的既視感。
雲妗經常感嘆,說她不像春城人,倒像是江南水鄉菀菀類卿的溫婉女子。這放在古代,就是書香門第知書達理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
有這樣的漂亮老婆給她做飯,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雲妗手一勾,軟軟地環抱住她的腰,細數菜名:「想吃松子醋魚、脆皮雞、羅宋湯......」
好久沒吃阿絮做的菜了,有點想念。
宋梔絮被她放在腰間的手弄得發癢,笑彎了腰,「別鬧!」
「我去給你切點水果。」
雲妗起身,快步越過她走在前面,「我自己來。」她一個嗷嗷待哺靠投餵的,怎麼好什麼都不做。
倒不是她不會做飯,但比起高中起就獨自在國外生活的宋梔絮,她那點微薄的廚藝,還是別不自量力了。
第18章 七天六夜零五個小時二十三分
她麻利地切了盤火龍果,遞了一塊到宋梔絮嘴邊,宋梔絮張嘴吃掉。
雲妗看她嫻熟地操著刀,湊過去問:「要幫忙嗎?」
宋梔絮搖頭,「你出去等吧,這裡沒有要幫忙的。」
雲妗回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拆了包薯片,整個人舒舒服服地陷在裡面,熨帖地想打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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