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妗還真有個不好的習慣,在有些時候,你越是對她縱容,她越是會恃寵而驕。
「好啊,那你等著。」
少女明亮如曜石的眸子掉入日光,仿若一瞬間被照亮,閃著細碎的光,心裡又蠢蠢欲動。
「那你之前說的,還帶我去賽車還算數嗎?」
「算數。」他說。
自雲妗坐進車裡,那味熟悉清和的冷松香就像耍賴的小孩,纏在她的鼻息之間。一呼一吸,浸潤在森林雪山的暖濕之中。
這道氣息太獨特了,會讓她一聞到,就聯想到徐霽這個人。
鼻子不受控制的癢意蔓延,雲妗揉了揉鼻子,忍不住*開口:「你用的是什麼香水呀?」
「熏到了?」
「不是,還挺好聞的。」
這會兒正好紅燈亮起,車輛緩緩停在停止線後,徐霽偏了偏頭,半邊臉被路燈照亮:「是香包。」
「我一個朋友自己做的。」
「自己做香包?這麼厲害。」
「他畢業後開了家旗袍店,自己喜歡做點東西,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他幫你做一份。」徐霽已經幫她做完了決定,「想要什麼樣的?」
她想了想:「和你的一樣吧。」
-
徐霽隔天抽空去了趟喻仙人的旗袍店。
旗袍店藏匿在縱深的小巷子內,對面是一個園林景區。
進了門,店裡只有小學徒一個人拿著成品在臨摹,聽見動靜便抬頭張望。他看見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才恍然認出:「您來找我們老闆?」
徐霽:「他人呢?」
「師父最近又接了一個重頭戲,三天了沒出來過,還在裡頭做活呢。」
徐霽不信他那套三天三夜的措辭,推開帘子,順著狹窄的樓梯走到二樓。
閣樓深處別有洞天,木雕、瓷器、畫作,香料瓶有序地擺放在各種地方,安靜的坐著一個披著長發的男人。
店主人深居簡出,又佛又懶,非必要不見客。
做旗袍他確實有這個絕活手藝,但是手裡簡單的單子一般交給徒弟做,他只接手大單子。
其餘時間則喜歡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這會兒,正在抄經書。
喻仙人分外詫異他的到來,擱下手上的毛筆,還以為他又是來找他要珍稀材料的。
上回那一批差點砸了他半個人脈圈,這回無論是給多少,他說什麼也不會幫了:「我這兒可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想多了。」他拿過一個青花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眼底掠過戲謔冷嘲,「這就是你說的,三天三夜,日夜不寐?」
「忽悠小孩子的話你也信?」他甩了下袖子,端起茶壺也給自己沏上,「嶺南基地新到的白茶,剛泡上,怎麼樣,還可以吧。」
「還行。」徐霽喝茶不怎麼講究,對品種年份什麼的也懶得多了解,只是喜歡用來打發時間。
喝上茶,青衫長發的男人身體往後,松懶地靠著椅背,發出一聲喟嘆。
「你讓我查的東西恐怕沒那麼好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線索斷在肇事司機那裡,目前只能從醫院入手試試。」
「你應該記得比我清楚,你父親當初明明只是嚴重外傷,醫院給出的證明卻是內臟破裂出血導致,恐怕不止於此。」
徐霽心裡有數,手指輕敲桌面,飲茶覃思。
可家裡的一手資料在徐母精神失常的日子裡,被她一把火燒了,早就和大氣融為一體,沒有輾轉的餘地。
醫院檔案里的記錄他讓人調動過,一盤散沙。院長給的解釋是醫院翻新的時候有一部分資料不幸缺失,他們有去嘗試恢復,但是結果無疾而終。
他沉聲:「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
喻仙人是孤兒,從小被丟棄在城中村流浪,收養他的喻奶奶也在四年前被兒女接到申城去住。
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生活,他很難理解徐霽的執著。
可是喻仙人在某些方面還算是了解他的,每逢上門必有事,他撫摸著書頁,「你今天來找我,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茶壺之上清霧飄飄裊裊,繚繞盤旋,模糊一室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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