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燈光昏暗,男人倚在沙發靠背上緊閉著眼睛,頭微微往上仰著,凸起的喉結輪廓明顯,顯得特別性感。
雲妗走過去順手撿起倒下的高腳杯,目光凝聚到他安靜的側臉,輕輕喚了聲「徐霽」,徐霽沒反應。
心裡像堵了一塊濕漉漉的棉花,雲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複雜的情緒,就好像破了一道缺口但是找不到病徵,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敏感又矯情的。
她最終還是叫了輛車,把他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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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酒吧開在市中心豪華地段,這個點兒路上仍堵得水泄不通,雲妗接到司機電話的時候,司機還有幾分歉意,問她能不能走一段,到再前面一個紅綠燈路口等著。
醉酒狀態的徐霽遲鈍得有些呆,雲妗忍不住逗他,「能一個人走嗎?」
徐霽站得很直,也沒有搖搖晃晃和那些臭烘烘的醉漢一樣,只有從他迷濛的眼神和動作中,有幾分醉意流露。
他的聲音飄散在晚風中,「嗯。」
雲妗皮了,手指勾勾他寬大的掌心,哄著:「那跟姐姐回家?」
雲妗不知道他聽沒聽到,也不確定他醉了幾分,又有幾分裝的成分在,這麼好的機會欺負一下,不過分吧。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抹灼熱附上她的手腕,裹得很緊,像是一把鎖,無意識的親近信任。
1968酒吧夜酩包廂隔壁,服務生送進來的酒齊齊擺在矮桌上,卻絲毫沒有喝酒的氣氛。
酒吧二樓包廂區域私密性很強,兩個包廂位置並不是緊挨著的,有一個拐角,中間隔了挺大的距離,幾人跟做賊似的趴在牆邊往外看。
顧朝言只瞥見一個影影綽綽的背影,兩人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藏那麼嚴實,阿霽不會是不想給人家女孩子名分吧。」他意猶未盡。
顧陵楚歪在絨布沙發上,哼笑:「你看像麼?他那副不要錢的樣子。」
「打不打賭?」顧朝言擰起眉不太信,正回想著細節便聽見他大哥散漫的聲音,他偏頭,打賭這件事他在行,「你想賭什麼?」
「賭阿霽栽了。」
顧朝言扭過頭,一臉「這還用說」的表情,「這還用賭嗎?我霽哥眼裡只有工作,他和公司結婚都不會被一個女人影響。」
顧陵楚沒答,唇角抽了抽抬眼確認,「你賭沒有是吧。」
他真心懷疑他爸媽生他弟的時候少給了一根筋,「行,那我賭他栽了。」
「你還沒說賭注是什麼。」顧朝言眉眼間充斥著勢在必得,那樣子好像已經賭贏了一樣,「我先來,我要阿斯頓馬丁DBS最新限量款。」
「成唄,你真是不跟我客氣。」顧陵楚不知想到了什麼,勾了勾唇,「同理,你輸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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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霽推進后座,雲妗告訴司機師傅手機尾號,便跟著坐了進去。
醉了酒的男人看上去和清醒時無差,但並不老實。
方才叫車用的是她自己的默認地址,坐進車裡,她才想起來忘了問徐霽他回哪兒。
她正想著,忽然一個剎車,頭髮衝著慣性好似被輕輕扯了一下,傳來一陣疼意。幾乎在同時,腰上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拉回懷裡,才免得她的額頭遭殃。
雲妗挪開腰上的手,扭頭問他:「你回哪兒?」
怕他喝醉了聽不明白,雲妗還特意湊在他耳邊又問了一遍,她正說著,軟腰重新覆上溫熱觸感。
耳邊掃過的聲音像是在呢喃,「家。」
雲妗默了半晌,沒再動,「哪個家?」
發尾被他一圈一圈纏著,勾在手心把玩,樂此不疲,雲妗被他弄得有點癢,伸手打了他一下。
徐霽被她輕輕打了一下,滾了滾喉嚨,輕笑了聲。
雲妗本就招架不住他那嗓音,更何況帶著點醉人的酒氣,聽在耳朵里像多了許許多多小鉤子,有些磨耳朵。
雲妗忍不住了,偏頭看過去瞪他。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干出來的事怎麼那麼不像人能做出來的。
「酒店。」男人吐出兩個字,終於安分了。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雲妗也記起來上回徐霽帶她去的那家酒店,他這段時間應當就是住在那兒的長租套房裡。
雲妗輸入春城大酒店的地址,抬眸和司機師傅說了一聲。車子被堵在路上,流動得很慢,司機轉頭說好,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從錯愕直至尷尬。
同一個司機,前呼後應的場面,關鍵還是那張碎到極致的嘴。
前面遇上紅燈,車流徹底停止了龜速挪動,顯然也是認出了她,圓臉司機咧嘴笑得開懷,即便雲妗已經快尷尬得腳趾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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