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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藏澤知道多半是自己不久前的話對黃正啟造成了些許影響,然而他也並沒有刻意打圓場,只乾脆地跟林霜柏說道:「跟我去一趟法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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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藏澤跟林霜柏並排在電梯裡站著,狹小的空間在一定程度上讓沈藏澤產生了不適感。

這種不適感混合著防備以及源自於雄性生物對同類,尤其是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同類所自帶近乎本能一樣的敵對意識。

其實哪怕是空降兵,只要專注在工作上好好幹活辦案,沈藏澤並不會拿對方怎麼樣;可是林霜柏不一樣,不僅是空降兵,而且還不是正式編制而是特聘,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警隊的一員,這樣一個外來者,表面上說是來刑偵協助辦案,可因為背後的人是蔡局,能完全掌握案件詳情甚至還能參加抓捕行動,看似沒有半點實權實際上卻幾乎能跟他這個大隊長平起平坐,那以後大家到底是聽他的指揮還是聽林霜柏的指示?

不管是紀律部隊還是任何一個已經有自己穩定運作模式的團隊,都不會歡迎這樣一個神神秘秘還上來就挑釁全隊領頭負責人,直接對全隊造成影響的所謂新人。

更何況不論林霜柏到底有沒有跟他爭奪刑偵支隊話語權的意思,至少他看得出來,林霜柏本身並沒有要跟大家打成一片的意思,也並不想融入到隊裡,這就意味著林霜柏不會把任何一個人當成同伴。

縱使身為大隊長他對自己的隊員非常嚴厲,警局裡一些新人甚至會說他不僅讓犯人聞風喪膽,就連讓自己人都是,威懾力可見一斑;然於他而言,無論是新人還是老人,隊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戰友,除了保護市民們的安全,他同樣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隊員。

正因此,他才對林霜柏難以忍受,一看到林霜柏明顯有所隱瞞又對所有人保持冷眼旁觀的態度就來火,相互之間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沈隊現在,應該很厭惡我。」林霜柏突然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以頗為冷淡的聲音說道:「我中文不太好,不確定用『厭惡』這個詞對不對。」

沈藏澤盯著電梯顯示屏上正在變化的數字,以同樣冷漠的聲線答道:「厭惡倒不至於,你只要不犯事,我不會拿你當犯人看。」

「在沈隊的標準里,怎樣才算是犯事?觸及法律實施犯罪,還是說查案時不擇手段?」林霜柏像是在跟沈藏澤閒聊,可語氣聽起來卻隱約有些咄咄逼人。

「只要是犯罪,無論罪行輕重,是否情有可原,就都是錯誤。在這點上,你最好不要試圖去挑戰。至於查案……」沈藏澤停頓一下,側臉眼神幽深地看著林霜柏,道:「我一向主張查案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查明真相,而我們作為警察,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必須要能通過審批手續,在書面報告上交代清楚。為了破案而踩線,做之前想想自己成為警察時說過的誓詞,記清楚自己的身份,更要想清楚自己是不是能承擔後果。」

——「我是中國人民警察,我宣誓:堅決擁護中國共產黨的絕對領導,矢志獻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為捍衛政治安全、維護社會安定、保障人民安寧而英勇奮鬥!」

是警察就有必須恪守的底線,這條底線跟普通人的遵紀守法有根本上的不同。

警察不僅是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同時也在捍衛法律正義,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警察本身就代表法,只要穿上警服就該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要更嚴格遵守法律法規,什麼該做能做,什麼又不該做不能做,必須要有更涇渭分明的界線。

身為執法人員,絕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錯;執法的人觸犯法律,是對人民的傷害,也是對法律以及社會安定的破壞。

「警察不能犯錯,一旦犯錯,代價就是關係者的人生甚至生命。」

沈藏澤語速不快,每個字說出口都帶著十足的重量。

若是換作旁人,也許就被沈藏澤散發出的威壓給震住,可林霜柏,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似反出一道寒光,平靜無波的面容顯示出他對沈藏澤的話毫無觸動:「沈隊,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畢竟,我跟刑偵支隊其他人不一樣,不是警察,也沒有念過警察誓詞,並沒有你們那麼強的信念感。」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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