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的現在,盧志洲找裝修公司給屋子大裝,結果線路漏電以致發生火災,而根據現場勘查記錄,蠟封屍體的魚缸是三年前就被封進牆內,那麼說明在屋子三年前是否裝修過這件事上,方惠君跟盧志洲也極有可能同樣說了謊。
沒有正規裝修記錄,就去查沒有正規營業執照的裝修公司或是裝修工人,沒有確切的銀行交易記錄,不排除現金交易,儘管調查起來猶如大海撈針,但根據實際情況設立一個大概查找範圍,也並不是沒有找到的可能。
支隊派出了部分刑警,分別收集了保藍雲海山莊和高級住宅區附近一帶在各種角落非法裝修工粘上的小GG,然後再通過那種小GG上的聯繫方式一個個打電話去追查。
從下午開始到晚上,在局裡的刑警都在沒完沒了的打電話。
沈藏澤晚上跟林霜柏吃完飯後也在辦公室里開始打電話,原本林霜柏也要幫忙,然而沈藏澤卻表示這種調查方式就不勞顧問一起費力了。
就連沈藏澤都很難說這是不是無用功,畢竟已經過去三年,即使盧志洲真的找非法裝修工人封牆藏屍,這三年過去當年的工人未必還在幹這一行,更遑論這三年裡還經歷了疫情,要是他們再倒霉一點,當年幹活的工人不幸感染新冠已經死了也不是沒可能發生的事。
查案就是這樣,一點可能性都不能放過,卻無法保證追查的線索能不能查到想要的結果,很多時候甚至可能會查著查著線索就斷掉。
沈藏澤一晚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打到後來難免暴躁,雖說沒到扔話筒罵人的地步,但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難看,周身氣壓也極低。
林霜柏跟他在一個辦公室里,不用打電話但也在翻看調查盧志洲過去十年的履歷記錄以及各種資金交易記錄,看能不能從中再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電話一直打到將近十二點才消停,沈藏澤掛斷最後一個電話後又去了抽菸,過了許久才回來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林霜柏還維持著他出去前的狀態,坐在辦公桌另一邊用平板電腦辦公。
馬上就到凌晨一點,沈藏澤走過去把保溫杯放到林霜柏手邊,道:「珊姐她老公煮了銀耳蓮子湯給送局裡,一人一杯。」
盛在杯里的湯散發著蓮子香,湯麵還浮著兩顆紅枸杞,林霜柏跟刑警做同事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養生的慰問品,怔了一下才問道:「你那杯呢?」
沈藏澤繞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道:「我在外面喝完了。」
將保溫杯往沈藏澤的方向推了推,林霜柏道:「替我謝謝珊姐,但我習慣加班只喝咖啡,這杯還是沈隊喝吧。」
沈藏澤眼皮都沒掀一下,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說道:「怎的,在國外待久了,不喝咖啡就顯不出高貴?」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刺耳,林霜柏卻也不生氣,淡淡地回道:「咖啡的英文coffee追溯詞源,最初是源自阿拉伯語單詞qahwah,意思是讓人不悅、黑暗和酒。18世紀60年代英國第一次工業革命,當時由於工廠中的底層勞動者生活環境惡劣且工作時間長,為了提高工人們的工作效率,資本家選擇給工人們提供咖啡,讓他們能夠一直精神抖擻的工作;等工業革命蔓延到歐洲各地後,咖啡在工人階層得到普及,過去能一天休息五次的工人,在咖啡的幫助下打破人體自然生物鐘,進而開始休息時間越來越少的持續性工作。」
突如其來的科普教學讓沈藏澤差點沒忍住翻出一個白眼,沒好氣道:「這位教授,我不是你的學生,不需要你給我開小灶科普我不感興趣的知識。」
「我只是想說,喝咖啡不代表高貴,某程度上,咖啡是奴隸制的催化劑。反倒是銀耳蓮子湯,放古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喝到的補品。」林霜柏說道,沈藏澤端進來的這杯養生湯香氣確實誘人,以前王如意還在世時也會給他煮,只不過王如意逝世後,他已經不再喝這養生湯了。
「……」沈藏澤是真的被面前這個犯罪心理學教授給整無語了,半天才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學習一下如何接受別人的好意,每次別人跟你釋出一點善意你就硬邦邦地懟回來,你是想玩特立獨行那套還是真就在跟人相處方面有障礙?我看你也不像情商不好的樣子,不是還知道給大傢伙買早餐嗎?」
林霜柏直接把保溫杯推去沈藏澤面前,道:「既然我不懂接受別人好意,這杯養生湯還是留給沈隊喝,免得浪費了珊姐照顧大家的一番心意。」
眉頭擰起,沈藏澤不悅地「嘶」了一聲,道:「林霜柏,這一杯我特意給你留的,你愛喝不喝!」
所有人都在為了案子加班熬夜,傅姍珊老公大晚上來送湯送宵夜,個個一看到吃的喝的都跟嗷嗷待哺的餓狼一樣,要不是看在林霜柏晚上吃的也不多,吃完又跟他一起繼續加班的份上,他才懶得過去搶這麼一杯養生湯端回辦公室。
收回的手在聽到沈藏澤的話後頓住,林霜柏是習慣跟人保持距離的,過去也不是沒有跟他示好試圖跟他搞好關係的同事,最後也都被他這種不甚友好的冷淡態度給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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