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停車場拿車的時候,沈藏澤堅定林霜柏還是病號,萬一路上遇著晚高峰堵車開車的人會很累,所以應該讓他來開車。
林霜柏對此並無異議,直接交出車鑰匙然後自己坐上副駕駛座。
馬路上車水馬龍,在夜色中拉出一道道長長的光影,夜晚的城市依舊喧鬧,街道上滿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人趕著回家,有人則趕著要去赴誰的約,在夜幕之下流光如虹的城市中他們或獨自一人,又或成雙成對的穿梭於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間,仿佛在夜晚才真正開啟屬於自己的生活。
兩人一路上暢通無阻地開車回家,林霜柏還在半路上下單了外賣。
等到在地下停車庫停好了車,沈藏澤跟林霜柏一起去大樓的大廳前台拿幾分鐘前剛送到的外賣才發現,林霜柏下單的外賣除了晚餐居然還有一聽啤酒。
「你不是不喝酒嗎?」沈藏澤從林霜柏手裡接過那一聽啤酒時都無語了,「而且你的傷還沒好,買這一聽啤酒是打算喝完讓傷口發炎繼續回去住院嗎?」
林霜柏卻不答話,等坐電梯上樓然後給家大門的指紋密碼鎖錄上沈藏澤的指紋,兩人一起進屋後,林霜柏才說道:「確實不喝,但今晚可以陪你喝一下,也允許你今晚在我家抽菸。」
正在換拖鞋的沈藏澤聽了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林霜柏開燈後徑直拿著那袋晚餐進屋到吧檯那邊,突然反應過來:「林霜柏,你這是打算要跟我喝酒嘮嗑好讓我也有個對象吐苦水發泄情緒?」
林霜柏解開領帶脫下西裝就把衣服隨手往吧檯上一放,接著在洗手池洗了手再把兩飯盒拿出來,一邊打開一邊說道:「黃副隊說你當臥底時喝酒喝出了心理陰影,所以後來非必要都不會再喝。但我沒什麼跟人敞開心扉聊天的經驗,現在受傷了也沒法拉你去跑步打拳擊做運動發泄,剩下能想到打開話匣子的方法也只有喝酒嘮嗑。你如果真的不想喝也沒關係,就今晚,你可以在我家抽菸,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並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沈藏澤說實話並沒有想到林霜柏安慰人的風格是這樣的,也沒想到林霜柏竟然會安慰他,一時之間竟有些受寵若驚又多少感到有少許的好笑。
畢竟林霜柏跟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會安慰人的僵硬生疏。
換好拖鞋拎著一聽啤酒到吧檯,沈藏澤很自覺地配合林霜柏的潔癖先把手洗了,然後拆筷子遞給林霜柏:「林教授都這麼大犧牲了,我要是再說自己不喝酒也太不給面子了。」
晚餐買的是沈藏澤愛吃的那家健身餐簡食外賣,林霜柏給自己點的是三文魚甘藍藜麥飯,給沈藏澤點的則是加量的牛肉水煮蛋西藍花糙米飯。
接過沈藏澤遞來的筷子,林霜柏朝沙發那邊揚了下下巴:「要去沙發那邊坐著吃麼?」雖然不符合他的生活習慣,但總讓人在吧檯邊站著吃飯也著實不太合適。
拆了包裝先拿出兩瓶啤酒來開了,一瓶給林霜柏,一瓶自己的,沈藏澤道:「不用,就這麼站著也挺好。陪我先干一口?」
林霜柏盯著放到自己面前的那罐啤酒,兩秒後伸手拿起跟沈藏澤碰了碰,什麼都沒說直接仰頭喝了一大口。
沈藏澤笑了笑,也仰頭一口氣幹了半瓶,等放下酒瓶時看到的就是林霜柏因喝不慣酒而緊皺的眉頭以及一臉不理解為什麼有人喜歡喝酒的嫌棄表情。
將自己的兩個水煮蛋分一個到林霜柏那盒飯里,沈藏澤說道:「行了,先吃飯吧,吃完再去沙發那邊坐下喝,不然我怕你空腹幹掉一瓶,明天真得去醫院重新辦理住院手續。」
二十分鐘後,吧檯上留下兩個吃完的外賣便當盒以及兩個喝空的易拉罐,剩下的四瓶啤酒已經跟隨林霜柏喝沈藏澤一起到了客廳沙發那邊。
開一瓶新的啤酒給林霜柏,沈藏澤是一點醉意都沒有,給自己也開了一瓶新的啤酒後就掏出了兜里的煙抽出一根點上,抽了兩口吐出眼圈,道:「其實我真的還好,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雖然心裡也不舒服,但情緒在局裡時就已經消化得差不多,而且我很確定,就算現在不得已暫時閉案,之後我們也一定會找到新的證據線索抓住那個犯人,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得到應有的懲罰。」
被沈藏澤夾在指間的煙,抖去菸灰後又露出燃燒著的紅心,林霜柏微微眯起眼看沈藏澤說完話後又吸了一口那煙,紅唇在散開的眼圈後變得模糊,菸頭的紅心則將煙燒得更短,拿起酒瓶慢吞吞地又喝了幾口,冰涼帶氣泡的啤酒順著喉嚨下去,給漸漸乏起熱度的身體帶去新的刺激,林霜柏沉默地一整瓶啤酒都喝完後,才終於答了句:「遇到這種情況,不會很挫敗嗎?」
抽完的煙捻滅在菸灰盒裡,沈藏澤把手裡那罐啤酒喝完後手一使勁就將易拉罐捏扁,道:「挫敗,但不代表我會放棄。這個案子變成現在這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抓住那個為了一己私仇而不管不顧傷及無辜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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