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誣衊我!我告訴你,就算你是警察,你也不能這樣血口噴人!我來這裡是配合調查,不是來讓你冤枉的!你要真覺得我騙保,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張皓傑像是終於忍無可忍般,雙手往桌上狠狠一砸就站了起來,椅子被他這下動作撞開,椅腳跟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不管是誰突然之間被警察懷疑,就算沒做錯事都會緊張,這能證明什麼?!更何況我還是受害者,你身為警察不幫我主持公道還懷疑我,我要投訴你!」
「你儘管去投訴,案子還在調查階段,到現在為止的整個問詢過程中,我一沒有動手毆打你,二也沒有用暴力手段將你屈打成招,都有監控錄像為證,我不過是根據可能發生的情況向你提出質疑,你要真沒做過否認就是了,沒證據我們警方也不會亂抓人,你反應這麼過激才真的會讓我繼續懷疑你。」黃正啟冷笑著抬眼看張皓傑,跟張皓傑的激動比起來,他始終都顯得相當冷靜。
一旁的周佑雖說不是第一次跟進問詢室做問話的工作,卻是第一次跟黃正啟搭檔幫忙做記錄,他沒想到黃正啟問話會是這個風格,心下也覺吃驚,他不敢打斷黃正啟的節奏,便閉緊嘴巴在一旁聽著,同時仔細觀察張皓傑。
警校畢業的警員,都學習過最基本的察言觀色,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其作出的反應、情緒和聲調等等,只要仔細辨別就會發現都是有差別的,只是這一套技巧,遠比網上公開的那些所謂的微表情動作之類的教學說明要更加複雜,更不是聽別人解釋完就能學會的。
哪怕是已經畢業的警員,都還需要在辦案過程中積累經驗,只有經驗越豐富才能越快也更輕易地作出識別判斷。
而黃正啟這個從警多年老刑警的經驗,顯然要比周佑這個實習警要豐富不知道多少倍,也就基本沒有周佑插嘴的餘地。
張皓傑幾乎能稱得上是惡狠狠地瞪住黃正啟,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總而言之,葛子萱那個毒婦殺了我們三個孩子是事實,監控錄像拍得清清楚楚她別想抵賴!我身為幾個孩子的父親,不管你今天在這裡跟我說什麼,我都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我的三個孩子討回公道,把葛子萱這個殺人兇手送上法庭!我不僅要她接受審判,還要她被判死刑!對我跟我父母來說,只有她死了給三個孩子償命,才能算是真正的贖罪!」
黃正啟也站了起來,微微彎腰一手按在桌子上,盯著張皓傑一字一字道:「你放心,這案子要真的另有隱情,我們刑偵一定不會讓孩子白白冤死,更不會讓一個無辜的女性受害者替任何犯罪者背鍋。」
計程車停在小區入口,並沒有要開進去的意思。
沈藏澤打開車門下車,走到保安亭跟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然後說明情況也做了登記後就進去了。
位於郊區的住宅小區,相較於繁華的市中心而言要安靜許多,沒有那麼多的車流聲,也沒有那麼多城市裡才有的各類噪音。
哪怕還在白天,周遭也一片安靜。
沈藏澤找到葛父葛母住的那棟樓,已經有些年頭的住宅區不像市中心那些新建的住宅樓那樣進出都要刷住戶卡,一樓大廳里連管理員都沒有,沈藏澤直接就走進去坐電梯上樓,找到資料上的門牌後按響了門鈴。
過了好幾分鐘,緊閉的大門才被打開一條門縫,裡面的人站在門後,低聲問了一句:「哪位?」
透出蒼老感的沙啞男聲,即便只是兩個字,也已經聽出濃重的疲憊感以及正備受煎熬的複雜情緒。
「警察,我姓沈,是刑偵支隊的大隊長,目前你女兒的案子已經交由我們刑偵支隊負責,我的同事應該已經通知過你們今天之內就會有刑警上來問話。」沈藏澤又一次把自己的警察證掏出來,舉到了門縫前。「這是我的警察證。」
站在門後的人緩緩走出一步到門縫前,一張已經生出不少皺紋還有老人斑的臉出現在門縫中,花白的頭髮,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正往前湊去看沈藏澤出示的警察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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