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沒開口,徐能就先介紹起來:「這位是今科狀元,林承之林修撰。」
林承之道:「下官林承之,見過安王。」
我幾人一番寒暄,講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屁話,就這麼散了。賀櫟山說自己也剛從外面辦完事回來,跟我順路,可以跟我一道回府,我二人便一塊從衙門往外面走。
「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哪裡?」走了一段路,我回頭已經看不到林承之和徐能的影子了,壓低聲音沖賀櫟山問了一嘴,「別跟我說你剛從外面回來。」
「殿下冤枉,小王真是剛從外面回來。」
「呵。」
「殿下總是另眼看小王,叫小王寒心。」
「得了,在我面前,你裝什麼。說吧,你要去哪裡?」
「康王殿下有難,差人來找小王,小王剛剛才給康王殿下救急回來。」
他這一番話我琢磨了一下,沒琢磨明白。
「景杉不是在家裡修養嗎?他有什麼難,要你救什麼急?」
***
我仰頭,左看右看頭頂上「長樂賭坊」四個字。
「就是這兒麼?」
賀櫟山點頭:「正是此處。」
我道:「他已輸了多少銀子了。」
賀櫟山思索片刻,道:「小王先前去的時候,康王已經輸了1000兩了。」
我道:「你又給了他多少銀子。」
賀櫟山掐指算了算:「小王剛才給了康王2000兩,按照康王輸錢的速度,至少能夠支撐過去今天。」
「呵,你錯了。」我大跨步邁進賭坊,心下有些悲涼,「他有你給的賭資,只會賭得更大,輸得更快。」
賭坊裡頭人多,外頭天還亮著,裡頭卻遮了帘子,暗得很,還好燈籠點得多,照得賭桌的位置亮堂,其餘人都圍在賭桌旁邊,一個個揮著胳膊,口裡喊著點數,擠來擠去,本王和賀櫟山找了好一陣子,才在角落一個賭桌找到景杉。
如我所料,他已經輸得只剩下三十兩銀子了。
據他自己說,剛才賀櫟山來了之後,他其實沒有再繼續賭下去的打算,一把壓個了大的,決定將今天本金損失都補回來,就當沒來過這裡,從此之後再也不肖想賭錢的事。不過剛好差了那麼一丁點運氣——這是他的原話。
說著說著,他突然咳了起來。
「咳……咳……三哥,我前兩日在家中發燒得難受,好容易稍好了一些,想出來透透氣,不知道怎麼的,走著、走著……咳……就到這裡了……」
我一把將人從賭桌上給拽出來,將他手裡剩下的三十兩都給繳了。
景杉嘗試著從我手裡掙脫出來,我力氣比他大了不知道哪裡去,一直將人給拖出了賭坊的大門,賭坊裡頭人多,賀櫟山在後面擠著擠著就不見了人影,我將擒住景杉胳膊的手鬆開。
「你且告訴我,你如今已經欠賀櫟山多少銀子了?」
景杉立在一旁不說話,眼睛四方亂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我還想再教訓他一些,讓他顧及皇家顏面,這時賀櫟山又從裡面鑽了出來,我剛要出口的話就這樣止住,等賀櫟山走近了,一臉調笑模樣,我又覺得我三人從前那樣胡鬧狼狽的模樣都已經彼此見過,也不拘這些了,將銀子扔到賀櫟山手裡,繼續說道——
「你再這幅樣子,小心我進宮跟宸妃告狀。」
「三皇兄不要!」
景杉大驚失色,上前抓住我的衣裳:「三哥,你可千萬不要在我娘面前說這些。」
宸妃是景杉的母妃,景杉是個跳脫的性子,宸妃卻處處喜歡念叨規矩,從小將景杉管得嚴,從衣食起居再到學問文章,平日裡說的一些玩笑話,但凡他稍有不端,便是止不住的念叨。
也因著如此,賀櫟山總是說都是因為小時候景杉被管得太厲害,以至於現在物極必反,一出了宮,沒人管著了,做起事情來沒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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