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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算不得情愛。

謝明眴只是愛和他瞎扯皮,估計,也實在沒什麼想和他重修舊好的意思。

他也不想將那些日常相處都歸咎於情愛。

但是蘇逸向來為人實誠,說一便是一,也不曾誆騙自己,知道自己心動,也曉得自己早栽在了謝明眴的身上。

但只不過是學會隱藏和偽裝,他倒是熟門熟路。

畢竟死前兩年就將這些感情藏得一絲不落。

——

末秋寒涼 ,惆悵風盡,落葉紛飛。

算了算時日,蘇逸以前有十天不曾見到謝明眴了。換句話來講,是他已經有將近十天未曾來找過蘇逸了。

講堂外屋長了兩棵高大的楓樹,這個時候簌簌落下,被秋雨打吹,粘連著濕雨,落在了灰磚青瓦之上。

蘇逸這兩日披了稍微厚點的衣服,也未覺得冷。只是手腳冰涼,隨著天氣漸冷越發嚴重。

他來書院的這段時間,已經考過了兩次朔望課,一次月課。

雖然學習刻苦認真,但終究還是學不過那些學了四五載的童生們。雖然帖經墨義他歷來不會出錯,幾乎算得上是與集註上一字不落。

但是要讓他寫文,個人悟性不夠,光靠苦讀累積,也叫他難辦。

好在有了兩次經驗,他從第一次的倒數第二,往前晉升了足足三十名,是書院的一半人頭數。

他進步飛速,又經常得講郎誇讚,不免有些人會開始眼紅。

有些人,多得家中錢財護佑,這才憑藉著那點半吊子學識進了書院,名次不見有起色,又心生狹隘,眼見著本來不如自己的學生,短短月余,甩了自己一大截兒,更是怒火中燒。

這不,又是一次課考,試卷貼出來,蘇逸就被人叫去了張允賢的書屋內,旁邊站著名他不太認得的同窗,時不時的拿那目光睨他。

張允賢見人進來,二話沒說,就叫他背滕文公篇,蘇逸腦瓜子靈,立馬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極其迅速地通篇背完,儘量說的委婉:「還請先生指教。」

「他肯定是來之前通讀過,才會背的如此迅速。」 那名同窗一時間真不知說什麼才好:「不過月余,進步如此神速,定是走了捷徑。先生不是告誡過我們,欲速則不達,唯有水滴石穿,金石為開,方是正道。他定是走了偏門旁道。」

「蘇逸,你老實告訴為師,孟子及朱子集注,你共背了幾日。」

「先生,不算溫習的話,十日有餘。」

張允賢揣著一臉溫和的笑:「你可知,這本書我學了許久?」

「一月?兩月?」

蘇逸有點難為情:「先生,若是讓我也算上溫習,三四個月才能將這本徹底吃透,比不上先生。」

「謙虛」,張允賢原先並不多對蘇逸看好,只是半月前,蘇逸第一次課考後諸多問題有所不解,便來問他,張允賢只是稍微一點撥,蘇逸便如文思泉湧,悟性極高,天生就是塊學習的料子。

蘇逸只是經書義理雖然記得清楚,但是還未曾融會貫通,等到來日經驗積累,說不定,要比自己還出彩。

「既然旁的還有人不信,那你便再多背兩篇。蘇逸,你入學那日,是八月十一。那你便背一下第八篇和十一篇文章,叫人好好聽聽,究竟是作弊,還是真材實學。」

蘇逸應了聲是,二話不說,便滾瓜爛熟的全背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卡殼。

「述而不作,好古而知今。若是學習心存嫉妒,又或是輕視他人,那又該如何從聖賢的智慧中汲取養分?又如何以謙遜的態度示人?」

張允賢淡笑:「叫蘇逸來,不是叫他自證,是叫你看清了學習的要義,唯有厚德載物,方才胸懷博大。讀書明事理。如此,才能做好官。」

唐俊臉色紅了大半,他先前有多氣勢洶洶,這會兒就有多垂頭喪氣。

他算是意識到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那一篇文章,他背個五六日才能學個大概。

這傢伙,十日時間就背完了整本書,還能記得一字不落。又被講郎這麼一說,實在心生慚愧,從頭紅到了耳朵尖,道了歉,這才退了出去。

蘇逸見事畢,這才鬆了口氣,卻又聽見講郎說:「但你也不要驕傲,不過背了幾篇書,還不算是真正的學會。我給你那幾本書讀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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