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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江寧人,三年前救下裕王一命,便得此殊榮,赴京進入國子監念學,入學第一天便斬露頭角,脫口成詩,如今還被人交口傳誦呢。」

「好像是『莫道青山無劍膽,孤標豈懼夜啼鴉』,好詩,好詩啊。」

「這件事我也知曉。家中有近親在國子監當職,說是那蘇逸和當今裕王殿下關係不淺,文才斐然,就是身體不大好,病秧子一個,可相貌又生的極好,那張臉凡見過的人皆是讚不絕口,稱其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就連那會試的文章做的也是極好的。」

他又唏噓:「許是少了幾分文運,這才叫首輔大人看走了眼......」

只是說罷這話,他便立馬驚醒,剩餘三人皆是目瞪。

首輔大人走了眼,但那再不濟,也是個第二名,聖上只封了其一個探花郎,那不是更不濟嘛?!

「說什麼胡話呢,」一人壓低聲音:「你小命不要啦?」

「一時失言,一時失言」,那人冷汗都要滴下來了。

眾人趕緊止住話頭,轉了個話題,談話聲淹沒在吵嚷的舞曲中。

——

裕王府。

長燈閃爍,明月高懸。

蘇逸披了件青藍色長衫,沿著廊沿慢慢踱步,風中涼意正盛,他尋了一處偏僻處,呆呆坐下,手中還輕輕托著糰子,有一搭沒一搭得逗弄著,鳥嘴輕啄蘇逸手指,又見他走神,望著裕王府圍牆外遠處的明空,昂起頭,又叫了兩聲。

「啾啾。」

那一團只有渾黑眼珠子和淺灰色的爪子同身上雪白的顏色不同。

此時正因蘇逸的走神導致自己被忽略而不悅,因而急切地鳥鳴聲響起,試圖喚醒他的注意。

蘇逸聞聲,低頭,輕輕蹭它的羽毛:「乖。」

「不知還能再陪你多久?」蘇逸揉著鳥的腦袋:「乾脆,你就留下,幫我守好謝明眴罷了。」

糰子是聽不懂的,他只會在蘇逸目光投擲在他身上的一瞬間激動的揮動翅膀。

今日遊街實在疲憊,但謝明眴有事未歸,蘇逸雖然睏倦,但仍舊強打起精神,目光又重新落回那扇拱門處。

明日瞬息,又盼落日。

而他在這等著,總能第一時間看到謝明眴。

春夜裡緘默的簌簌風聲在思緒深處覺醒。

京中那場雨過後,各處都是楊柳微絮的春意,春花繁複,野草滲翠。

闌珊春意循著不息止的長風颳過百巷口,沿著城門那道恢弘的街道遮蓋在沉悶的宮牆中,此處卻早已不見消融的淒寒。

金鑾殿中,兩道人影交錯,只是遙遠又安靜的對視,話語聲和夜風一樣的溫度,卻忽然間引得怒哄聲不止。

湖光綠波中落下一顆不大不小的硬石,卻濺起一陣十幾年來不止息的漣漪。

「皇兄,你覺得,我還能信你嗎?」

悲戚的聲音落下,空蕩的殿內,落針可聞般的寂靜。

謝明安渾身發著抖:「你非要和朕過不去嗎?簡直無理取鬧。」

謝明眴無言,只是搖了搖頭:「既然陛下覺得臣在無理取鬧,倒不如允了我的請求。」

「你是堂堂裕王殿下!你又能走到哪裡去?」

他痛苦地起身,指著謝明眴:「就算朕將他安排到南澤又如何?若是政績斐然,朕也不會虧待了他,南澤豐饒,他去了那裡,倒是要比呆在京城自在!更何況...朕只是不想你被這等荒唐事迷了眼!」

謝明眴恭敬作揖:「還望陛下允准。臣心甘情願,絕不後悔。」

謝明安焦急:「你且等一等,他早晚會回來的,你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一輩子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這件事還可以再商量......」

謝明眴的視線掃過謝明安書案上的奏摺,半響才緊接著開口:「這難道不就是皇兄想要的結果?說到底,我只是一個王爺,更是唯一一個對陛下皇位有威脅的人。」

「可是正則,你是知道的,你是朕唯一的親人了,我更不會因為這件事和你離心......」

「但是我會。」 謝明眴聲音極輕:「陛下,但是我會為了蘇逸背叛您。」

謝明安聽到這句話,徹底安靜下來。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謝明眴會這樣說:「背叛?你要為了一個外人背叛朕?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可他不是外人。」

謝明眴道:「皇兄當年教我讀書時曾說過,兼聽則明,而天子劍當斬世間不公之事,萬不可不顧社稷,不顧萬民。可是您卻不由分說,不辨青紅皂白,便要給蘇逸安上一頂莫須有的罪名,他究竟是犯了什麼忌諱,才讓皇兄如此憎恨,竟然狠心至此,要將他置於死地?!」

「陛下要當桀紂之君,臣弟攔不住,」謝明眴表情忽地陰鷙:「但您若敢殺他,萬千辦法,我都會一一還回去,『先帝疑忠良,自毀棟樑』,史官也會記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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